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也觉得气氛古怪得很。
尴尬的对持了两三分钟之后,花俞先开了口:你还记得我吧?高中那会,你从诗集里面抽出来的那张摘抄纸条,我写的。
记得。元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那时候给你写了回信来着。后来不是一直有书信联系吗?不过后来你结束交换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说到没有联系时,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有点不大自然。花俞颇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看着自己手边椅子的木质扶手:嗯。我走的那天,约了你见面来着。那天为什么没来?
这个问题她心心念念近十年,压抑在过分傲娇的自尊心里,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机会开口。只是没想到,真正问出口时,却只觉得轻松,就好像心口积压多年的石头,突然被人搬开了一样。
我应当什么理由都能接受,哪怕你说当初只是年少无知开的玩笑。
元秋白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呆愣。她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花俞:明明是你鸽了我啊。我等了你一整天,你都没有出现。
花俞约她的时候,刚好是元秋白家里发生巨变,父母双方各自出轨,双双被抓之后开始互相指责。元秋白刚被家里的事情打击得浑浑噩噩,结果又被花俞放鸽子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才从高年级的朋友口中得知:那一期的交换生全都提前结束交换了。
花俞:你在逗我吗?
难道不是她等了元秋白一整天,结果元秋白连个头都没有冒吗?但是看着元秋白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怎么看也不像是在骗人。
如果真人可以发表情包的话,花俞现在一定是满脑袋的黑人问号。如果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撒谎,那么
深吸了一口气,花俞问:你给我约的时间,是几号?
元秋白想了想这种高中时代的事情实在是过于久远,她最后还是翻出手机开始翻备忘录,在置顶上找到了自己的备忘录:六月十一号!
花俞:不是六月十号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元秋白斩钉截铁道:绝对是六月十一号!不信你去看我给你写的信!
花俞:信丢了。
说完这句话,花俞难得有点心虚。之前她从z国回来的时候,路上并不顺利,再加上那时候花俞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在b市连打车都够呛,所以很多随身带的书籍资料笔记都在路上遗失了。包括当时那几张保存下来的书信,也一并在路上丢了。
幸好这时候,花俞的航班要开始检票了。花俞火急火燎的跳起来: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花俞又停下脚步。元秋白以为她落了什么东西,连忙问: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花俞没回
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强作镇定:我那封信,我不是故意弄丢的,之前从z国回来,路上发生了一点事情。
虽然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但当时我收到的信件上面真的是写着六月十号。
她不太想同人提起那段过往,但又怕元秋白误会。只好含含糊糊的提了一嘴,便拎起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赶航班去了。
元秋白看着花俞的背影,先是一怔,随即别过头,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
w市国际机场。
花小俞
花俞刚出机场,墨镜还没有来得及摘下,忽然肩膀上一沉,挂了个人。花俞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侧头那张娇媚的脸近在咫尺,艳丽唇瓣勾着盈盈笑意:好久不见~我特意来给你借机,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花俞面无表情的推开她:惊喜个屁。你不是在b市了吗?怎么跑w市来了?谁告诉你我航班的?
司寇乐挑眉,被花俞推开了,她也不生气:我本来就是想回b市找你玩的嘛~结果你人不在,我扑了个空,才特意找过来的。
航班是问的程小乘啦!你的行程不都是他安排的吗?
你今年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吗?还开不开演唱会啊?我听说c城下个月有音乐节呢,你去不去呀?
她身高与花俞相仿,但身材要更为丰腴一些,行走间宛若无骨的蛇,娇媚又撩人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司寇乐说话的时候,总要微微侧身,贴着花俞的耳朵说话。
吐出的气息湿热,还带着莫名的香气。
花俞微微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好好说话,天天净对着我耳朵吹气,你是吹风机吗?
司寇乐精致面容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哦
作者有话要说:花·钢铁直女·俞:啥玩意儿啊,搞不懂啊,她是不是想阴我?
司寇乐:干,撩不动,我也太难了。
第62章 情敌
司寇乐虽然心里气恼, 但花俞说话向来呛人,她心里早就有数。所以尽管气恼, 但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只是不再贴着花俞的耳朵说话:你怎么突然跑e国去了?去看李悄?
司寇乐知道李乔有个病秧子双胞胎妹妹, 但是出来没有见过。只知道这个人和花俞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 关系尚可。
花俞闻言,停下了走路的步伐。她侧目看着司寇乐, 表情略微有点不善: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最后一封信,是你给我拿的。你还把信拆开看了。
司寇乐娇媚的脸上, 露出了片刻的茫然。什么信?最后一封信?
看她脸上那副茫然的表情,花俞提醒:我十七的那一年,你来z国找我。
司寇乐眨了眨眼, 随即一拍脑袋:哦!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封信又没有署名, 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扔在桌子上,我怎么知道是谁的啊?就拆开看了看。怎么了吗?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和我翻起旧账来了?
她面上仍旧是满不在乎的模样。花俞眯起眼,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司寇乐挑眉:怎么?那封信是你小情人给你写的?
司寇乐知道花俞高中时期喜欢过一个人,所以经常拿小情人来开花俞的玩笑。她把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踩在花俞的那根线上,绝不越雷池半步。
花俞收回目光, 语气冷漠:她不是我的小情人。
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了。
司寇乐撇了撇嘴,真不要我送啊?
花俞健步如飞的走在前面,用行动回答了司寇乐的问题。司寇乐看看花俞脚上的运动鞋, 再看看自己脚上的15恨天高,只得咬咬牙,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
反正追也追不上。
气鼓鼓的跺了跺脚,司寇乐恼道:你就尽管跑吧!我不信今天追不上你,明天还追不上你!
发表完这通豪言壮志,她心情稍好,但想到花俞一下飞机就问她那封信的陈年旧事,又忍不住皱眉:这得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花俞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难道有哪个长舌妇跑到花俞面前嚼舌根?
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齐整指甲,此刻却因为主人的用力,而微微陷入白嫩掌心。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混着心底翻滚的戾气,司寇乐面上仍旧是懒洋洋的,娇媚得很她在心里列了张记仇的表格,盘算着可能是谁在多嘴。
会不会是花俞重新遇到了当初那个写信的人?不大可能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连她都没有查出写信的人是谁。花俞当初走得匆忙,定然分不出心神去找人。等到她后来终于回国,五六年的时间晃过去,早就可以抹平那点青春萌动的心思。
司寇乐自认是了解花俞的人,她笃定花俞绝不会去仔细的查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