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不来见我还有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忘得是这个,可这话是她如何也问不出口的,只觉得有些脸热。
门口又一个丫鬟来报:“山奈姐姐,秦典军到了门外,想拜见贵客。”
沈秋檀皱眉,秦典军是个什么鬼,山奈善解人意的道:“是秦风,秦大人。”
“是他呀,快请”
秦风是被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架着进来的,那两护卫本来想将他放在椅子上,谁知秦风坚决要跪:“多谢姑娘救王爷于危难。”
沈秋檀这一回醒来,觉得身体虚弱了很多,此刻想躲却没能及时,倒是受了秦风实实在在的一跪。
“黑炭大哥快起来。你们王爷答应给我报酬了,所以也算不得什么的。”
秦风脸上露出怪异之色。沈姑娘问殿下要报酬了
她怎么敢
沈秋檀又道:“对了,秦朗可还好”
秦风的动作一滞,一张黑脸叫人看着愈发凝重:“他应该没几日活头了。”
“怎会如此他的伤没有得到救治么”那天的雨实在太大,她不好评估秦风的具体伤势,可按理只要及时止血,等到大夫,还是有救的呀
秦风心中沉痛却又强自忍耐:“邹老都说没救了,盖棺定论,沈姑娘不必伤怀。”他们这些人,早都做好了随时殒命的准备,弟弟是为了救殿下而死,不算委屈。
“我去看看他。”沈秋檀起身,一阵眩晕感随即而来,她倒在座位上,还是山奈及时扶了一把。
“不必了,沈姑娘请多保重,秦某告辞。”秦风见沈秋檀如此,自然不敢真的叫沈秋檀去看。
谁知沈秋檀却对山奈道:“姐姐背我过去,如何我不重的。”
“这”山奈有些犹豫,沈秋檀就撒起娇来:“好姐姐你就当我是出去散散心了。”
“好吧。”
秦朗此刻正睡着,他面上泛着诡异的红晕,唇色异常苍白。
沈秋檀坐在床头,掀开他的被子,见他腹部的伤口已经红肿化脓,溃烂之处触目惊心,甚至有些恶心。
“血虽然止住了,但这伤口”秦风强忍着难受:“他他一直要我一剑结果了他,可是我是他哥哥呀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当时王爷失踪了,他们都急着寻找王爷,弟弟的伤势就耽误了。
沈秋檀没说话,好像根本就没听到秦风的话。
而床上的秦朗动了动眼珠,闭着的眼角滑下两滴泪珠。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谈,他其实根本没睡,只是不想叫人看到他如今的样子。
半晌,沈秋檀给秦朗盖上被子:“如果我说我或许可以一试,你们兄弟相信么”
“什么沈姑娘你再说一遍”
“不行,绝对不行”书房中,匆匆赶来的律斗极力反对:“殿下如今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琋看着自己红肿的腿,无所谓的道:“不入虎口,怎能虎口拔牙”
“可是可是殿下您的伤势,也不宜挪动。”律斗双手来回摩挲,他紧张或者思考的时候总爱做这个动作,想着想着,他脸色忽然变了:“贵妃娘娘着急招您回去,不会就是想让您在途中恶化伤势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李琋嘴角露出讥讽:“她还想不出这样的法子,若是没猜错的话,急招本王回去的,该是太后娘娘。”
何贵妃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熟不知到这个时候还被王太后当成了抢使。自己在路上颠死最好,反正也是贵妃要自己回去的,和太后娘娘没有丝毫关系。
“太后娘娘不应该啊她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属下观太后娘娘所求不过是她百年后,王家还能屹立不倒,何至于就非要和殿下过不去”
“不放心罢了,本王这等残躯竟然几次三番都死不了,换你你会不会不放心”况且,他的好祖母图谋的可多着呢
王家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她的障眼法罢了。
“收拾收拾,我们未时出发。”
“是。”律斗点点头,其实他才刚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
“对了,带上孙仪,既然他指正了赵王,我们便给太后娘娘送个顺水人情吧。”太后要栽赃赵王,自己也不吃亏就是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消息来人心浮动3月月票加更
秦风的汗水从额头落到了鼻尖,他点点头,开始下针。
秦朗发出一声呜呜的吼叫,山奈将帕子塞进他的嘴里。
一会功夫,一个一小两个创口成了两条歪七竖八的“蜈蚣”,沈秋檀平静的道:“金疮药混合上我刚才拿来的药,一起给他敷上,再包起来。”
秦朗的大伤口有两道,之前几乎整个腹部都化脓肿胀了,所以如今要包,也是将整个腹部都包裹了起来。
金疮药可以止血,疗效极好,加上青霉素可以消炎扛感染,如今再口服些青霉素便差不多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几个人的衣裳都像是雨水打过一般。
“我累了,小瓷瓶李的药要连续服用七天,用量我都写好了。另外还有一副蒲地蓝的药方,也一并煎来与他喝了。”沈秋檀靠在山奈身上,继续嘱咐:“过两日,崔大夫再给开一些温补养血的方子给秦朗养着便可。”
山奈本就习武,此刻见沈秋檀体力不支,一下子将沈秋檀抱了起来,走到门口,沈秋檀又道:“今夜可能会发烧,要挺过去。”
秦朗之所以这般狼狈,就是因为他伤在腹部,清创不彻底,而后才爆发感染,虽然他身体扎实,能挺过时不时的发烧,但只要伤口一日不清,他就一日不好。
回到自己房间的沈秋檀,任由山奈帮她擦身换衣,而后便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明。
她用了膳,起身去看秦朗。
秦风激动的道:“姑娘,秦朗的烧退了也想吃东西了”
沈秋檀嘴角一弯,已经渐渐张开的面庞露出些许欣喜:“那真是太好了。”
秦朗的伤口,一处再肋下,一处在腹部,虽然伤口又长又深,但脏腑无碍,沈秋檀便道:“用些清淡之物皆可。”
柔和的光线洒进来,照在沉睡的秦朗身上。
秦风点点头,噗通一声跪下,激动道:“弟弟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多谢沈姑娘救命之恩”
沈秋檀连忙将她扶起:“快起来,你脚上还有伤,昨日里站了一个多时辰,可别作下病根。”
秦风笑道:“属下粗人一人,不碍事的。”
沈秋檀皱眉,又自称“属下”,昨日还有可能说错了,今日
“我是来辞行的,家中外祖母年迈,让她老人家担惊受怕实在是不孝。左右听说两家庄子不远,若是有什么事,你再去寻我便是。”
“哎都给姑娘准备好了”秦风将提到的那两本册子给了沈秋檀,又叫来一对六旬多的夫妇:“就叫他们送姑娘回去吧。”
夏日清晨,山间腾起云雾岚霭。
沈秋檀坐着佃户常用的独轮车,被那对老夫妻送到了陈家的庄子。
陈老夫人看着面色苍白,气虚无力的外孙女,又是数落又是心疼。
“多谢恩人了”她对着将沈秋檀送回来的老妇深深一礼,那对老夫妻缩瑟着往后靠,不敢受陈老夫人的礼,看上去拘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