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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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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十一月,北京已是初冬,一片寒冷。这天刚下了一夜的雪,紫金城的院子和琉璃瓦屋顶,堆满了雪花,白皑皑一片,煞是好看!也多亏了这片银装素裹,一场刺杀熹宗皇帝的阴谋,被女侠慕蓉秋无意中撞破和发现。象往常一样,在天朦朦亮的时候,慕蓉秋利用自己良好的轻功越过紫金城高高的围墙,上了内务府的屋顶。她知道从这儿,再过四个院子就是东厂提督兼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魏忠贤在宫里的住处。据监视魏忠贤的小红讲,昨晚魏忠贤和他的两个干儿子兵部尚书崔呈秀以及东厂镇抚司指挥使许显纯,密谋了两个多小时,大约夜里十一点多钟,魏忠贤在众多保镖的护卫下出了奉圣府坐着轿子进了紫金城,从那以后他就呆在宫里再没有出来。自从两年前,慕蓉秋的义父前刑部主事王之采被魏忠贤诬陷收受了前辽东总兵熊延弼四千两黄金的贿赂,屈死在东厂诏狱以来,她发誓要为义父报仇。一年半前,慕蓉秋悄悄地将全部家产变卖一空,告别了师傅妙云师太,带着丫环小红只身来到京城。在青梅竹马的朋友、义父的学生现刑部给事中钱嘉义的帮助下开了一个小小的侦探社,一边帮达官贵人互相查隐私争财产,一边寻机为义父报仇。一年前,她开始跟踪魏忠贤,慢慢对紫金城的环境熟悉起来。她发现在天刚刚发白的时候,守卫紫金城的锦衣卫和宫里值班的太监最疲惫,警惕性最差。于是她决定动手刺杀魏忠贤,不料在宫里被守卫太监发现,经过拼死撕杀最后靠师傅亲传的妙云神剑和“燕子飞”轻功才冲出了锦衣卫的包围。不过,从这次失手慕蓉秋得到了一个教训,知道魏老贼一定会加强警戒,所以她本人也变得越发小心,差不多这半年来都循规蹈矩地干着她私家侦探的工作,再没有轻举妄动。直到最近,见风声已过,才又开始悄悄地跟踪魏忠贤。为求小心,慕蓉秋选在了黎明宫里警卫最松懈的时候,进入了紫金城。慕蓉秋在屋顶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的宝剑。这把一尺长的青铜剑是义父在她十六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用这把剑杀魏老贼正合适。慕蓉秋收好青铜剑,正欲施展“燕子飞”轻功向魏忠贤的住处进发时,借着朦朦的天光她发现旁边白花花的屋顶上布满了脚印。她来不及多想,飞身过去,细细一看,只见有两排整齐的脚印齐齐向前。尽管这些人是一个接一个用轻功踩着前面人的脚印前进的,想以此少暴露自己的人数,一般的人从两排脚印看会以为只有两个人,但是这点小计俩瞒不过作为私家侦探的慕蓉秋,根据经验判断入宫的这伙人有八至十人之多。从他们留下的脚印看,这些人都是些轻功极好的武林高手。就在慕蓉秋疑惑之际,下面院子的一个房门开了,慕蓉秋赶紧趴低身子隐藏起来。寒风中传来低低的对话声。“你们三个藏在乾清宫……你们两在院子里接风……”慕蓉秋听到这儿心头一惊,乾清宫是皇上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这伙人难道在谋划什么不利于皇帝的阴谋?说话声越来越低,后面的话慕蓉秋完全听不清。她着急地把身子轻轻地探出去一点,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正围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而那个太监背对着慕蓉秋用手杖在雪地上划着,布置着任务。最后那个太监抬起身,“听明白了吗?”蒙面黑衣人齐声地,“明白了。”太监把地上画的图用脚抹去,低声地,“去吧!”话音没落,十个黑衣人立刻腾身上了屋顶。慕蓉秋赶紧把身子藏在树后。这群黑衣人迎着天边的一道曙光,向乾清宫飞身而去。慕蓉秋探身一看,院子里布置任务的太监已不知去向。她抬头看着黑衣人飞檐走壁地消失在远方,对他们的身手暗暗佩服。慕蓉秋来不及细想决定让魏老贼再多活一天,她施展“燕子飞”轻功悄悄地跟在这群黑衣人后面,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这群人来到乾清宫门前,有三个黑衣人悄悄地进了乾清宫,其余七个人分散开来,埋伏在广场外门旁和大殿四周。慕蓉秋怕被他们发现,远远地呆在典膳监的屋顶向这边望着。她看到十个黑衣人的布置,顿时验证了当初的预感,宫里有人勾结外面的武林高手要谋害皇上!慕蓉秋知道凭自己的功夫抵挡不过这十个人的攻击,但也许她这一打会惊动守卫皇宫的锦衣卫,有锦衣卫的帮忙形势就大不一样。可是这样一来,她本人也很可能被锦衣卫当成刺客,到时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这样一想,慕蓉秋冷静下来,决定出宫找师兄钱嘉义商量一下。平时遇到难办的事,慕蓉秋总是找钱嘉义帮忙解决。她深信凭着钱嘉义在刑部这两年屡破大案所表现出的智慧,肯定会想出救皇帝的好办法。想到这儿,慕蓉秋轻身沿原路退出了皇宫。钱嘉义此时正在秘密经办恩师王之采大人的受贿案,想为恩师的冤情翻案。魏忠贤为排斥异己,巩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于天启元年将镇守辽东的经略熊延弼削职下狱,处以斩监候。此举激起了朝野上下的愤慨,三朝元老副左都御史杨涟在右都御史左大中的支持下,写下了《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疏》,准备呈送通政使司,向皇上告御状。没想到奏折被宫里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扣下,并密告了“九千九百岁”魏忠贤。从此魏忠贤就和这帮东林党人结下了深仇大恨。他利用贵为特务机关东厂提督的身份,诬陷杨涟、左大中等东林党人收受了熊延弼的贿赂,将几十位朝廷重臣逮捕进东厂自己的诏狱,动用私刑,委造口供,毒打致死。这几十位朝廷重臣中就有刑部最能干的审案专家刑部主事王之采。钱嘉义在恩师被捕后一直想办法营救,甚至求到了对这帮老臣尊敬有加的信王朱由检。可惜的是魏忠贤的势力太大了,他蒙蔽皇上,钦定了这个案子。尽管信王是皇上的亲弟弟,但毕竟还是皇帝下面的一个臣子。在面见皇上为老臣们求情被斥责后,为了怕引起皇上的猜疑信王只好作罢,和钱嘉义一道眼睁睁地看着老臣们被一个个地折磨致死。信王向皇上的求情引起了魏忠贤的警觉,为削弱皇亲贵戚对皇上的影响,五天前,他唆使御史张纳上疏皇上应命三位王叔尽快就藩,以保证各位王叔的藩地运作正常。魏忠贤拉着皇上的奶妈奉圣夫人一道,给皇上陈情王叔就藩的各种好处。熹宗帝当场着魏忠贤拟旨,命瑞王常浩即赴汉中,惠王常润即赴荆州,桂王常瀛即赴衡州。信王一听到三位德高望重的皇叔也要被逼离开京城,悲愤莫名,他意识到魏忠贤不除,下一个被打击的对象就要轮到他--信王。于是,他将钱嘉义叫到府中,布置他去查王之采和其他老臣被害的真相,寻机反攻。钱嘉义接到信王的任务后,感到由衷的兴奋,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为恩师翻案雪耻的大好机会。钱嘉义是个孤儿,从小和慕蓉秋一道由恩师王之采大人抚养长大,所以为了给义父伸冤,他决定全力以赴。四天前,他以自己身体有病为由向刑部请了长假。这四天他一刻也没闲着,一直在明查暗访寻找线索。他从侧面了解到东厂诏狱的看守梁文宏曾看押过恩师,此人嗜酒贪杯,还算有一点良心,钱嘉义决定从他身上下手。首先选择梁文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恩师临死前曾托梁文宏给他带口信要他保重,所以他多少认为梁文宏会知道一些情况。于是钱嘉义化装成刚刚被杀的熊延弼将军的亲戚,拿着银子想托梁文宏偷偷拿回熊大人在狱中的随身东西。两人在小酒馆中,一阵海喝,直到梁文宏酩酊大醉,好在钱嘉义早有准备,事先吃了解酒药,还算没事。乘着梁文宏大醉,酒后吐真言,钱嘉义了解到恩师曾通过梁文宏传话给熊延弼,让他暗地里写了一个折子,这个折子连同恩师的一封血书就保管在梁文宏手中。钱嘉义一阵惊喜,意识到熊大人的折子一定是澄清所谓朝廷重臣收受他贿赂的真相说明,有了它离查清真相就不远了。钱嘉义感到恩师冥冥中在给他指引着查案的方向,双眼为之一热。他和梁文宏约定用二千两银子换回两封重要的书信,先付一百两作为定金,其余的钱在今晚交货后一并付出。现在钱嘉义等候在京城郊外罗家镇的一个小旅店内。梁文宏昨晚值夜班按约定,他一下晚班就到小旅店和钱嘉义交易。现在天已经大亮,小旅店的客人陆陆续续起床洗脸,可是梁文宏还没有到。钱嘉义焦急万分地走到门外的楼道,四处张望着。这时进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客人,二话不说直奔二楼,钱嘉义顿感不妙。二楼只有一个上下的楼梯,钱嘉义灵机一动,迎着这帮客人而去,边下楼梯边呵斥着他们,“喊什么喊?客人还在睡觉,惊动了他们谁负责?”趁这帮人弄不清所以然的时候,钱嘉义迅速走到了院子里。楼上那伙人冲进钱嘉义开的房子一看,里面没人,立刻退出房间冲守在门口的同伴喊着,“抓住那个穿长袍的人!”顿时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拔出刀冲向钱嘉义,钱嘉义拿起腰间藏的弹弓“啪啪”击中两个家伙。另外两个同伙看见同伴捂住脸“嗷嗷”叫着,凶狠地扑来。钱嘉义弹弓来不及装石子,就在他将要束手待擒的时刻,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屋顶冲下,一个连环腿踢翻了这两个家伙,施展轻功拉起愣在一边的钱嘉义就跑出大门外。等这帮家伙追出去的时候,蒙面人和钱嘉义已经不知去向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没等蒙面人取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钱嘉义就开口道,“师妹,多亏你来得及时,你又救了我一命。”慕蓉秋摘下蒙面,“师兄,你怎么知道是我救得你?”钱嘉义笑笑,“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你使的阴阳乾坤掌我还多少看得出?秋妹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慕蓉秋回答道,“天蒙蒙亮,我就去你家找你有急事商量,阿木告诉我你昨晚出门到了罗家镇,我就一刻不停地追来了。钱哥,到底是谁想杀你?”钱嘉义略微沉思了一下,“大概是东厂的人”他不想把信王交给自己的任务透露给慕蓉秋,就转移话题地,“师妹,你找我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他了解慕蓉秋,没有大事她是不会一大清早就急冲冲地来找他。慕蓉秋悄悄地,“有人要谋害皇上!”慕蓉秋轻轻一语,如同晴天霹雳,钱嘉义脑子嗡地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慕蓉秋将自己在皇宫中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钱嘉义。钱嘉义听后感到事情严重,站起身对慕蓉秋说,“走,我们马上去找信王。”他们在集市上迅速雇了一辆马车,朝着京城急驰而去。钱嘉义和慕蓉秋一到信王府,信王夫人周妃就出来接见他们。钱嘉义见到周妃就急切地问,“夫人,信王在吗?”周妃,“信王刚刚进宫,三位皇叔今天要动身就藩,皇上上午召见他们,为他们辞行。皇上特意关照让信王也参加,如果钱大人有事不妨稍等片刻。”周妃知道信王交付钱嘉义的任务,所以特意这么说,她吩咐仆人给两人上茶。钱嘉义呆在那儿,意识到问题要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这些人的阴谋不仅仅是暗杀皇上这么简单,他们是想把三位皇叔加上皇帝的弟弟都一网打尽。钱嘉义怔怔地呆在原地。慕蓉秋见他发楞,捅捅他,“嘉义,夫人在跟你讲话。”钱嘉义如梦初醒般,“夫人,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周妃看着平时镇静平和的刑部破案专家,现在竟有些失魂落魄,关切地,“钱大人,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钱嘉义知道周妃是信王身边最信任的人,信王在交代他密查恩师冤案时,周妃亲自往书房端茶倒水,信王并没避讳她。想到这儿钱嘉义做出决定,“夫人,我们还是到书房里谈吧!”周妃会意地,“好吧,钱大人请。”同时吩咐管家现在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钱大人商量,有人来访一律挡驾。吩咐完就领着钱嘉义和慕蓉秋走进了书房。一进书房,周妃看了看慕蓉秋笑着问,“钱大人,这位小姐是……”钱嘉义这才发觉进信王府这么半天,还没介绍慕蓉秋给周妃认识,连忙一鞠躬,“请夫人恕罪,在下一忙就忘了礼数,我……”慕蓉秋在一旁看了心急,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礼数,插嘴说,“夫人,我叫慕蓉秋,从小和钱大人一起在长江边长大。夫人,请原谅我和钱大人无礼,皇上和信王现在十分危险……”她刚才听说信王进了宫特意在周妃面前强调了信王。果然,周妃望着他俩吃惊地问,“钱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钱嘉义白了慕蓉秋一眼,怪她多嘴,慕蓉秋一扭头装作没看见。钱嘉义皱皱眉对周妃说,“夫人,你知道前一段王爷叫在下暗地里查询王之采大人的冤案……”周妃点点头,心急地,“我知道,可是这王大人的冤案与皇上和王爷有什么关系?”钱嘉义盯着周妃,“夫人,今天凌晨慕蓉姑娘查到一伙蒙面的黑衣刺客进了皇宫,我们初初以为他们想对皇上不利,刚才听夫人说四位王爷也在宫内,恐怕刺客的目标不仅仅是皇上这么简单……”周妃大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慕蓉秋:“是……”她见钱嘉义向她使了个眼色,话语一转,撒谎地,“夫人,我跟踪刺客到紫金城外,看见一个公公领着他们进了皇宫……”钱嘉义说,“看来刺客在宫里有内应,皇上和王爷们现在十分危险,夫人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周妃急得团团转,“钱大人,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钱嘉义心中早有主意,“夫人,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宫里报信。夫人,你不是和皇后娘娘家的人很熟吗?”周妃点点头,一点就通地站起身,“钱大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国丈府。”就在钱嘉义和慕蓉秋为皇族的命运四处奔走时,信王和三位皇叔等在御前殿内,恭候着皇上的召见。信王看着三位即将远赴他乡的皇叔,心里一阵难过,“三位皇叔,你们年岁大了,还要远离京城,侄儿实在于心不忍。等会儿见了皇上,我一定劝他收回成命。”瑞王常洛叹口气,“皇侄,你已经为我们的事挨过骂了,何必再自讨没趣。”惠王常润劝慰地,“瑞王说的对。皇侄,别再惹皇上不高兴了。我们朱姓皇族在京城除了皇上就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被逼离开京城,皇上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山高水远地怎么顾得上?”桂王常赢,“皇侄,我们赴藩以后京城的事就全靠你了,千万不要因小失大。”信王感到肩上的担子,“三位皇叔,我知道了,今天我们就高高兴兴地与皇上话别,说起来我们叔侄和皇上好久没聚聚了。”瑞王高兴地,“皇侄,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时,大内总管兼东厂总督魏忠贤进来,他深深一鞠躬,“奴才给四位王爷请安啦。”信王见三位皇叔对魏忠贤视而不见的样子,无奈起身回礼,“魏公公不必客气,皇上起身了吗?”魏忠贤客气地,“皇上和宫里刚刚来的李贵人才起床,皇上吩咐给四位王爷略备酒席,请王爷们边吃边等。”他招招手,太监们在王爷们面前摆好小桌子,上了酒菜。魏忠贤欠欠身子,“各位王爷请慢用”说完退出了宫殿。瑞王看着魏忠贤的背影,低声对信王说,“贤侄,你以后要小心着他!”信王会意地点点头。魏忠贤走到殿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他并不在乎刚才在王爷面前受到的冷遇。他是一路受屈辱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他有这个承受力。他知道宫里的规矩,只有皇帝才是至高无上、才能随心所欲,包括殿里坐着的王爷,也有受辱的时候,被逼离开京城就是个例子。皇上贴身太监小灵儿躬着身子凑到魏忠贤跟前,“启禀千岁爷,刚才信王爷说想在皇上面前奏请皇上收回让三位王爷赴藩的成命……”魏忠贤心中暗暗一惊,嘴上却不动声色地,“哦……三位王爷怎么说?”小灵儿陪着笑,“三位王爷劝住了信王爷,说是难得与皇上见面,应该高高兴兴的,别坏了气氛……”魏忠贤冷冷一笑,信王爷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想到这儿,他对旁边的小灵儿低沉地吩咐一句,“替我盯着王爷,有什么不妥立即报告。”说完大步离去。小灵儿连忙,“是,千岁爷。”对太监来说,魏忠贤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国丈府位于紫金城以东国子监附近的一座四进的院落里。去年,魏忠贤和客氏夫人嫌皇后劝皇上不要功于木匠活而玩物丧志,惊恐之下动了弄倒皇后的念头。魏忠贤想将自己的孙女嫁到宫中作皇后,自己一步贵为国丈,以后他的后代就可以成为大明的皇帝。这个想法让魏忠贤兴奋不已,他花了十倍于弄倒那些朝廷命官的力气想嫁祸张皇后。客氏夫人也在皇帝面前对皇后进谗言,可是糊涂的熹宗帝在这件事上并不糊涂,任由两人如何攻击皇后不忠不义,熹宗只是听着最后笑笑说,“皇后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误会她了。”魏忠贤和客氏夫人不甘心,又决定在张皇后的父亲国丈张国纪身上打主意。他们诬陷张国丈与熊延弼一案有牵连,为帮熊延弼及余党翻案,张国丈收取贿赂密反朝廷。熹宗帝听后没有笑容也没有说话,只是闭宫不出。这让魏忠贤和客氏夫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同样,皇上的举动也让张皇后和国丈爷焦虑万分,他们知道魏忠贤和客氏夫人这一手是要让他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急迫之下,张国丈求到了信王帮忙斡旋。信王对魏忠贤打击朝廷重臣,陷害无辜的做法早有不满,答应面见熹宗为张国丈求情。信王邀三位王叔一起面见皇上,力陈张国丈的忠心,并参了魏忠贤和客氏夫人一本。皇上算是对张国丈“网开一面”,令其在家闭门思过,对其所谓罪行不予追究;但同样驳回了信王和三位王叔的进言,对自己最信任的两个臣子依然信任有加。这件事让魏忠贤和客氏夫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意识到信王和三位王叔的巨大威胁,加速了他们对王爷的阴谋。而危机的化解,令张皇后和国丈爷对信王一家感恩倍致,张皇后更是不时召周妃进宫面叙。两家人遂成了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情况紧急,周妃见了张国丈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皇上和四位王爷目前十分危险,恕哀家无礼,请国丈修书给皇后,让皇后立即阻止皇上和四位王爷前往乾清宫。”张国丈闻言大惊,“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刺杀皇上和四位王爷?”周妃旁边的钱嘉义克制着焦急的心情,提醒道,“国丈爷,时间不多了,还是救皇上要紧!”张国丈恍然,“钱大人说的对。”立刻低头拿起笔和纸快速地写起来。尽管他此番举动要冒极大的风险,但他明白皇帝一死女儿皇后的地位就会立即不保,在希望皇上平安这一点上,他和周妃是一致的。钱嘉义和慕蓉秋化装成国丈府的随身家丁和丫环,跟着轿子走向皇宫的旁门。今天好象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一样,平时只有两个人守的旁门,现在却站了十几个锦衣卫。轿内国丈府的管家有点吃不住劲了,他探出头对钱嘉义说,“钱大人,今天好象有点不大对劲?换了看门的人。”钱嘉义看看远处并排而立的锦衣卫,低声地,“别慌,就跟平时一样。”在离旁门还有五十米远的地方,锦衣卫的小头目喝住他们,“什么人?停轿!”钱嘉义示意轿夫停下来,管家出了轿子走向前,“军爷,我是国丈府的管家,敝人姓张。国丈爷昨晚突患重病,想请皇后前去探望,请军爷行个方便。”随手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锦衣卫小头目。小头目没接银子两眼一瞪,“我接到命令,皇上正和四位王爷在宫里叙旧,任何人不得入宫打扰。对不起,请回吧。”管家又拿出五十两银子凑成一百两递过去,“军爷,国丈爷病得实在严重,请通融通融。”小头目不耐烦地把银子打落在地,“不行就是不行,等皇上见过王爷后才能放行,你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等就回家听消息。”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管家无奈地回头看着钱嘉义。慕蓉秋气不过,低声地,“一个小小的看门狗,连国丈爷的面子都不给,太不象话了!”想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钱嘉义一把按住她,向前两步厉声地,“国丈爷病情严重,大夫说随时有生命危险。如果皇后见不到国丈爷最后一面,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小头目语塞地,“这……”钱嘉义凶神恶煞地指着小头目,“你是不是想置皇后于不忠不孝不义的境地?你好大的胆!”小头目面如土色,一改刚才的严厉,陪着笑对钱嘉义和管家说,“既然情况特殊,小的就做主了……”这时,一个浑圆的女声喝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做主?你好大的胆!”不知什么时候,一顶如皇帝出巡似的大轿停在旁门前,一个威风十足的妖艳女人走出轿子,轻轻地,“给我拉下去打!”她的亲兵冲上前抓住小头目就打,小头目鬼哭狼嚎地求饶着。“客巴巴!”钱嘉义心头一紧,知道大事不好。他在刑部办理过客巴巴府中的珠宝丢失案,与她打过交道,深知此女凶残。上次她有一个价值连城的头钗被魏忠贤拿去做样本准备凑成一对,在她三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她作生日礼物。客巴巴以为头钗被偷,将府内的宫女毒打一顿,非逼着宫女交出头钗,还惊动了刑部勒令他们限期破案。这一个本来不是案件的案子,使五个宫女终身瘫痪,从此钱嘉义领略到这个外表美艳的贵妇的残暴。钱嘉义低下头,拉了拉帽沿。管家陪着笑,“奉圣夫人,实在是国丈爷病情危急,不得已才想到入宫禀告皇后,还请夫人海涵!”客巴巴冷笑,“老家伙,别拿皇后吓唬我!我这是为了皇上和四位王爷的安全着想。不准任何人打扰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皇后也得遵守,你回去告诉张国丈。”说完,对着竖立听命的锦衣卫,厉声地,“你们给我记着,不管是谁你们都不能在撤消命令之前放人进去,如果违反了,这就是下场!”指指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小头目,然后回到轿子里。轿夫抬着她浩浩荡荡地进了宫。慕蓉秋望着消失在宫门中的大轿子,又气又恼地对钱嘉义,“师兄,怎么办?”钱嘉义痛苦地仰天长叹,“现在只能铤而走险了!师妹,弄不好会丢了性命,你要想清楚!”慕蓉秋着急地,“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主意你就快说吧!”钱嘉义明白事关重大情况紧急,他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对慕蓉秋耳语几句。慕蓉秋领命而去。望着慕蓉秋远去的身影,钱嘉义暗下决心,如果师妹遭遇不测的话,他也随慕容而去,好在天堂给恩师一个交代!三个人在上天相会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想到这儿,钱嘉义心中坦然了许多。钱嘉义在通往紫金城胡同的拐角与国丈府的管家分手。管家着急地拉住钱嘉义,“钱大人,国丈爷和周夫人还等着我们回话呐,你这一去,我怎么向两位主子交差啊?”钱嘉义一咬牙,“你就说一切都交给我钱嘉义了,出了问题我拿头相见!”说完挣脱开管家的手,上了路边的马车驶去。钱嘉义知道慕蓉秋会拼死完成他交给的任务,不会退缩,对此他深信不疑。慕蓉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唯一担心的是,宫中埋伏了十位武林高手,从刚才情形看锦衣卫大都退到宫门外守卫,宫中警卫恐怕空虚,慕蓉秋即使提醒了皇上和四位王爷,他们也难逃杀手的魔掌。于是,钱嘉义乘车来到了锦衣卫百户罗云鹏的家门外,他下了马车,看看四周,径直到了对面酒家的二楼,平时他在这儿和罗云鹏喝过酒谈过天。应该说在衙门内,他和罗云鹏不时有工作往来,缉捕重要案犯时少不了要请锦衣卫帮忙,所以与罗云鹏有些私交。钱嘉义要了两碟小菜一盘肉包,打量着对面的罗府。这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凭着钱嘉义对他的了解,此时罗云鹏一定在里面的堂屋用早点,吃完早餐后,他就会骑马前去锦衣卫衙门工作。钱嘉义匆匆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下几行字,拿起平时爱玩的弹弓,将纸团包上石子射向罗府的里院。钱嘉义从小就喜欢玩弹弓,长大了也弓不离手,别看他武功不怎么样,可是他的弹弓却例不虚发。平时带着它防个身,有时效果出奇的好。这时,只见罗府屋檐上出现一个人影,不用想准是锦衣卫一等一的武功高手罗云鹏。钱嘉义赶紧躲在暗处,以防被发现。罗云鹏在屋顶什么也没发现,有些气恼。他几乎是在听到石子响的一刹那,就冲到屋顶的,凭他的轻功底子,屋顶甩石子的人应该无所遁形。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可见这人的轻功是如此了得。罗云鹏暗暗吃惊,下了房。他的部下麒麟双鞭带着卫兵早就冲到院内。麒鞭武大进拣起包着纸团的石子,递给罗云鹏,“百户爷,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在你家里撒野?让我们兄弟两查出来,非大卸他八块不可!”麟鞭武二进帮腔地,“他奶奶地。大哥,这事就交给我们兄弟吧,等我们从户县回来就查,查出来非让这小子知道罗爷的厉害!”突然,罗云鹏一挥手止住他们,他呆呆地看着纸团上几个扭曲的大字:皇上和四位王爷有危险!有刺客!麒麟双鞭不明就里地看着罗云鹏,想问个明白,又知道此时罗大哥正在思考,最烦别人插话打扰他。只好面面相觑,耐着性子等待着。只见罗云鹏把纸团往怀里一揣,沉着脸说,“跟我进宫。”从卫兵手里拿过自己的宝剑快步冲出屋。麒麟双鞭意识到出大事了,赶紧跟在后面。罗云鹏和麒麟双鞭及卫兵一道骑着马冲出了罗府。麒鞭武大进冲罗云鹏嚷着,“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田大人命令我们今天要赶到户县,抗命是要杀头的!”武大进指的田大人是罗云鹏的顶头上司锦衣卫缇帅,人称魏忠贤五彪之首的田尔耕。昨天,田尔耕召见了罗云鹏,命他今天不用去紫金城守卫,而是赶往户县将一个锦衣卫的逃兵押解回来。罗云鹏当时就感到奇怪,押解一个逃兵用不着动用他这个锦衣卫的第一高手,随便派个役长、司房就可以完成。以前遇到这种事也是这么处理的,可是罗云鹏没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他知道这个上司不喜欢别人当面顶撞他。可是此时事关皇上和四位王爷的性命,罗云鹏也顾不了许多。罗云鹏并不答话,只是加快了鞭子,抽向自己的枣红宝马。马队卷起一阵尘土,踢翻了不少早市的早点档,急驰而去!钱嘉义在酒家二楼看个清楚,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罗云鹏从本质上是个忠于职守的正派人,但愿他赶得及。此时,小二把小菜和肉包端上来。钱嘉义这才感到饥肠碌碌,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想到这儿,钱嘉义拿起肉包重重地咬了一口,就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钱嘉义大口地吃起来。慕蓉秋一身黑衣黑裤,蒙着面从西墙外进了紫金城。她知道这儿住着宫女、下人平时守卫最疏忽。果然慕蓉秋一路顺利地上了房,到达了清晨所在的乾清宫广场外的屋顶,远远地她看见皇上和四位王爷谈笑着走进了广场,离乾清宫只有百步之遥,心里暗暗焦急。可是她明白自己只能在这儿等候,再向前就会被藏在广场围墙旁花坛内侧的杀手发现。慕蓉秋拿出弩石小弹弓,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纸团包在小石头上。她只见过信王爷一次,是干爹王之采大人死后不久,信王偷偷来拜祭过一次,当时是晚上,信王来去匆匆,模样看不大真切。慕蓉秋打量着百步之外的五个当今最高贵的人,中间穿金黄龙袍的无疑是大明天子。其他四个谁是信王哪?她想起钱嘉义临别时告诉她的话:“如果你认不出信王的模样,就找四位王爷中最年轻的那位。”慕蓉秋冷静下来,她找到了靠边的年轻王爷,拿起□□对准信王的长袍口袋--那个只有十厘米见宽的地方。慕蓉秋不知道□□是否会射到百步之远,但她只有搏一搏,如果皇上和四位王爷进了乾清宫一切都完了。事不宜迟,慕蓉秋小心瞄准着,但愿别伤着信王爷。不知怎的,平时用惯了的兵器,今天却有些蹩手。慕蓉秋呼吸急促,拿弩的双手微微有些发抖。藏在广场四周花坛后的杀手,拿出刀剑双眼盯着皇上和四位王爷慢慢地走向乾清宫。只要这五个皇族的要人一走进乾清宫,他们的死期就到了。还有五十步,这一段平时只要几分钟的路,此时显得那么漫长。熹宗帝突然站住了回身对信王和三位王叔说,“三位王叔,王弟,朕要送你们每人一份礼物,魏爱卿。”魏忠贤上前,“奴才在……皇上,酒席已经准备好了。不是要等到酒席后,再送礼物给四位王爷吗?还是请皇上和王爷们早点入席吧。”瑞王常浩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大胆奴才,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魏忠贤全身一激灵,跪在地上:“奴才无礼,请皇上恕罪。”熹宗帝笑笑,“王叔,魏爱卿也是好意提醒朕,平身吧。”魏忠贤直起身,“谢皇上!”赶紧吩咐太监们拿礼物。四位王爷心有不满又不好发作,只有忍耐着。熹宗帝兴致很高地,“本来想等到叙完旧后再把礼物送给王叔和王弟,不过朕看今天的天气不错,朕的礼物在阳光下最能显出它们的光彩,所以朕有些迫不急待了。”这时,太监们端出四个用红布蒙着的礼物放在皇上和四位王爷面前。熹宗笑着拉瑞王常洛走上前,揭开一块红布,露出一把精致的躺椅,“朕听说王叔腰有旧患,汉中又天气潮湿,朕特意做了这把椅子,在王叔旧患复发时可以坐得舒服一点。你试试。”瑞王坐在椅子上,一切都恰到好处。椅子上有机关,可以上下调节。熹宗又拉着惠王的手,揭开一块红布,露出一个巧夺天工的百宝盒,“朕知道,王叔你喜欢收集各种宝物,这是朕特意为你设计的。”惠王仔细看着百宝盒,大盒套小盒,层层相扣又层层相连。熹宗送给桂王常瀛的是可以在空中飞翔的木鸟。就在大家望着木鸟在空中翻飞赞叹不已的时候,慕蓉秋终于射出了带有纸团的小石子。除了少数几个人察觉之外,其他人都沉浸在惊奇的欢乐中。这少数几个人中,就有藏在花坛后的杀手。他们感到有人从身后屋顶向皇上他们发射了暗器,可是又不见有人受伤倒地。是自己人不耐烦了,发信号要大家一起动手?还是身后藏着敌人在警告他们?花坛后的两个杀手面面向觑,领头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同伴冷静--静观其变。除了杀手外,唯一发现射来石子的就是信王,他感到长袍口袋里忽然间多了一块东西,紧接着大腿外侧一阵疼痛。此时木鸟的飞行速度慢下来,熹宗一伸手,木鸟稳稳地落在他手中。众人无不拍手称奇。信王把手探进口袋,摸到一张纸。信王把小纸片放在手掌内,乘大家围着皇上惊奇地看着木鸟之际,装作搽汗的样子,把藏有小纸片的手掌放在眼前。只见纸片上几个字:乾清宫有刺客!信王顿感头晕目旋,第一个念头就是魏忠贤想陷害他。尽管魏忠贤此时围在皇上身边,离他有十步之遥,可是皇宫上上下下都被他把持着,他什么出奇的事干不出来!想到这儿,信王正准备把小纸片悄悄地丢在一旁时,皇上转身向他走来,信王立刻僵在那儿。皇上把他拉到最后一个礼物面前笑着问,“王弟,猜猜朕送你的是什么?”信王迟疑地,“皇上,为臣愚笨……实在猜不出,还望皇上恕罪。”熹宗并没怪罪,“王弟言重了,你自己打开看看。”信王看看皇上又看看四周,不知是凶是吉,人群中他看见魏忠贤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分明有些意味深长。信王心里一惊,把纸片紧紧地捏在手中。皇上示意他上前揭开红布,信王陪着笑脸,咬咬牙走上前掀开红布,是一枝精美绝伦的毛笔。信王和众人一楞。熹宗看看大家,温和地笑笑,解释说:“汉中和荆州天多雨,潮湿难耐,朕送大王叔椅子,是希望大王叔保重身体;送二王叔宝盒是希望二王叔保护好他珍藏多年的宝物;衡州地处偏僻,希望在寂寞冷清之余朕的木鸟能为三王叔解解闷。至于王弟的这枝笔,朕希望你用它好好辅佐朕。”熹宗的最后一句话让魏忠贤和信王同时感到一惊。魏忠贤是担心大权旁落,而信王则是担心熹宗在试探他。信王连忙上前表白自己,“皇上英明盖世,臣有何德何能受皇上如此信任?如皇上允许臣愿离开京城随三位王叔一并赴藩。”三位王爷一听此话大惊,瑞王跪在地上冲熹宗一拜,“皇上,信王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我们三个老了,赴藩本是应该的,但信王万万不可离开京城,请皇上明鉴。”熹宗连忙扶起瑞王,“王叔所言极是”转向信王,“王弟,朕刚才所说的话是真心的,你不必多虑。朕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以后你就多入宫看看朕,顺便帮朕处理一下宫内的事务。”一脸真诚地看着三位王叔,动情地,“王叔们,你们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真的不忍心离开你们,实在是皇规不可违啊!好在我身边还有王弟陪着我、辅佐我,你们就放心去吧。这些礼物朕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朕也许不是一个好皇帝,可是朕自信是一个好木匠,这些礼物朕花了不少心机。在你们躺在椅子上、把玩宝物或者玩飞鸟解闷时,哪怕会想到朕一会儿,朕也知足了。”四位王爷大为感动一起跪在地上,“谢主龙恩!”以前对皇上的不满消解了一大半。熹宗上前,“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请起,请起!”魏忠贤在一旁充满了怨气,他为熹宗承诺重用信王不满。他暗暗冷笑了一下,脸上堆着笑恭恭身,“皇上,四位王爷,外面风大,还是进屋里谈吧。”熹宗笑笑,“王叔、王弟,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请。”带头向乾清宫走去。一行人渐渐靠近了乾清宫,两个躲在花坛后的杀手感到莫名的兴奋,有一种大功即将告成的快感。可是,慕蓉秋却焦急万分,她不明白信王看到纸条后为什么不阻止皇上和自己前往乾清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罗云鹏马不停蹄地带着麒麟双鞭进了紫金城。在东门外,守门的锦衣卫役长王长发问罗云鹏,“百户爷,今天你不是去户县出公差吗?怎么回来了?”罗云鹏不便正面回答,只是随口说了句,“忘了件东西。今天谁当班?”王长发答道:“客千户。”王长发所说的客千户就是客巴巴的弟弟客光先,他毫不会武功,只是沾了客巴巴的光,才被皇上御封为锦衣卫千户。罗云鹏一楞,“刘百户和梁掌班呢?”“今天休假在家里哪。百户爷有什么吩咐?”罗云鹏心里一惊。这就是说,目前整个紫金城没有一个武林高手在守卫。万一……罗云鹏不敢想,策马驶进宫内。罗云鹏进了宫以后,发现许多该有岗的哨位,都不见人影。麟鞭武二进也发现不妥,他向四周喊着,“值班的都死到哪去了?有人没有?”麒鞭武大进感到什么,“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罗云鹏拿不准地,“我也说不准,不过小心一点没大错。虾头,你赶快去叫刘百户、梁钦班来,要快。”刘百户大名刘震魁,梁钦班大名梁光达,都是罗云鹏手下的武林高手,他们三个加上麒麟双鞭并称锦衣卫五大金钢。卫兵赶紧跑去。罗云鹏拦住一个路过的太监急切地,“小公公,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小太监认识他,“回百户爷的话,皇上正在乾清宫宴请四位王爷哪。”连今天皇上要见四位王爷的事都知道,看来纸条上的话有几分象是真的。罗云鹏丢下小太监朝乾清宫跑去。麒鞭武大进跟在后面焦急地,“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乾清宫是禁区,没有命令是不能擅自闯进去的。你不要命了。”武大进的一席话让罗云鹏冷静下来,是啊,擅闯乾清宫是要满门抄斩的。就凭一张没有说服力的纸条,能让皇上信服吗?这个险到底值不值得冒?罗云鹏在乾清宫的围墙外迟疑了,这会不会是田尔耕嫉恨他给他设的圈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擅自调刘震魁和梁光达入宫就上了人家的当了。想到这儿,罗云鹏出了一身的冷汗,好象一下子从云端狠狠地摔落在地。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好象田尔耕随时会带人从墙后屋角扑向他。慕蓉秋眼睁睁看到皇上一行人步上了乾清宫的台阶,焦急万分。为什么信王爷还没有举动?情急之下,慕蓉秋拿起□□朝藏在花坛后的两个杀手射去。两个杀手腾身用剑挡开射向自己的飞弹,令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慕蓉秋毫不放松对准他俩连连发射,两个杀手在地上翻滚躲避着,瞧准空档发出飞镖射向屋顶的慕蓉秋。慕蓉秋闪避躲开。“有刺客,快护驾、护驾!”魏忠贤惊叫着。信王安慰熹宗道,“皇上,不必惊慌,臣等定会拼死护驾的。”说完和三位王叔并成一排将皇上护在身后。两个杀手见已暴露,一不做二不休径直朝皇上冲来,口里喊着,“我等只杀朱姓皇族,挡我者杀!”“护驾,快护驾!”魏忠贤把两个太监推下台阶。没几个回合,太监就尸伏刺客剑下。信王见状,跳下台阶赤手空拳地和两个刺客周旋。尽管信王身手不错,无奈难敌两个高手的合围,身处险境。就在信王命若琴弦之际,慕蓉秋挺身飞下屋顶,用剑挑开刺向信王的一击。慕蓉秋抵挡着两个高手的进攻,大声对信王说,“快带皇上离开这里。快!”就在这时,魏忠贤对皇上和三位王爷说,“皇上,王爷快点进乾清宫躲躲吧。”说着拉起皇上就往乾清宫而去。信王一见,突然想起小纸片上的话:乾清宫有刺客,大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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