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人之中,樱海是唯一没有将全部的心神放在秀然之上,为他提心吊胆的。对她来说,她还有太多的事要操心,她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完成。就在她分神的那一刹那,被嫉妒逃走了。可想而知,她此刻绝对不能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她看向了一旁凤澜的遗体,为她死后仍然遭到别人的忽视感到愤怒。樱海颤抖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凤澜旁边。她的手中拿着滴血的闪光剑,那是嫉妒的血,那是黏稠的血,那是幽绿的血,那是罪恶的血;那是凤澜的血,那是柔和的血,那是暗红的血,那是善良的血。嫉妒魔兽,将樱海面前的那名女人残忍的杀害了,凶器就是樱海现在握于手中的剑。这其中微妙的联系,无法说清道明。“凤澜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樱海强忍憎意,动情地说道。尽管她明白面前的女子永远也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这句话了。但是,她以她脸上的微笑回答了樱海。“我向你保证,天刚和海澜一定会回来的。回到我们大家的身边改邪归正”樱海又郑重地说道,好像凤澜点了点头。这只是不经意间的错觉,但是樱海觉得这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再见了。”樱海说完,将跪倒在凤澜身前的躯体站直。她决意已决,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战斗理念。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抢夺一条漂亮的碎片而不惜对她人痛下杀手的樱海了。但是,她仍然为凤澜的死感到痛心。前一秒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凤澜,后一秒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若不是樱海能够真实地感觉到沾满鲜血的闪光剑,她一定会认为这是凤澜为了开玩笑而使出的小把戏。可是,尸体却是真实存在的,那是冰冷的,是毫无人性的,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除了她脸上的那一抹微笑。现在的凤澜,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青绿的草原,扑鼻的芳香。微风轻柔地吹拂着面颊,远方传来了阵阵的蝉鸣。凤澜睁开了眼睛。黄莺在远处啼叫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同时还有孩童嬉戏的欢声笑语。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凤澜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他们的朋友塞特。那个男孩是个很善良的人,凤澜打从心眼儿里佩服他,现在能够做到这么善良又正直的人可不多了,更何况那人还是个孩子。塞特是凤澜邻居家的孩子,那家人家的父亲戴兹于不久前的魔神战火中被杀死了;此后戴兹家族的三兄弟们相依为命,互帮互助。但是可想而知,兄长该隐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的心力,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实在是力不从心。在魔神当政的一星期后,该隐就将塞特送到了凤澜那边。凤澜出身于一个富裕家庭,虽然双亲早亡,可是凭借他们留下来的资产,她仍然能够一手撑起整个家庭,照顾天刚和海澜。虽然同为伯克斯富豪的戴兹家族财产相比凤澜更多,可是由于该隐在戴兹生前挥霍无度,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的财产了,这也是为什么该隐会无力照顾塞特的原因。现在塞特来到了凤澜的家中,和他们三人打成了一片。作为大姐的凤澜虽然没有陪同塞特玩耍,可是天刚和海澜却一直和塞特形影不离。难免凤澜也会嗔怪道:“人家才十岁,你们都已经十五六岁了,也要学着让别人点儿吧”这是在打水漂的游戏中,塞特输光了全部的石子儿后,凤澜第一次说起的话语。不过,天刚和海澜并没有认真地把她的话听进去,之后依然还是我行我素。但是在那时候,凤澜也真心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她怎么会想到,命中变数一定,仅在一星期后,决定了她最后命运的转机已经到来。那是个潮湿的阴冷天,天刚、海澜和塞特外出野餐,还没有回来。凤澜一边思忖着他们此刻应该再收拾东西了,一边将晚餐的碗碟摆在桌上。今天的晚饭很丰盛,因为今天是塞特的生日。这个自幼失去父亲的孩子,一直与哥哥们相依为命,过生日可以说是唯一能让他彻底咧开笑容的事情了。然而时近夜晚,孩子们还是没有回来。凤澜开始担心了,明明说好晚饭要回来吃的呀况且今天还是小男孩儿的生日,他们没有理由不回来的吧。凤澜咬着嘴唇,心悸感越来越重,心底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她解下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污渍,快步跑出了门。借着夜色,她看见小屋子对面的村庄里燃起了星星火点那是蜡烛的光亮。月亮没落时,人们总是靠着这种东西来看清前路。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他们究竟在哪里凤澜担心不已,不宁地待在门口,希望拿着蜡烛的人群中有那三人。可是她没有等到。虽然蜡烛由远至近,终于停在了她的家门前,可是来人中并没有那几个孩子。都是一群面色苍白的老人,拿着蜡烛的手不断颤抖着,弄得烛光摇曳,光亮不稳。“大妈,怎么了”凤澜焦急地对着其中一名老人问道。“潘多拉那帮子人又再屠村了,”大娘满脸惊恐,目光飘向了村子外面,“你这里是唯一暂时安全点儿的地方,所以乡亲们都来这儿了。”自从魔神当政以来,她就一直在不断铲除那些心存异虑的人,甚至不惜发动屠村这种罪恶的行动。凤澜心中掠过一片不安,现在村外边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而天刚他们的野餐地点,正是村外那座小山脉上的一片青草园。难道说,他们遇见了潘多拉的人“那天刚和海澜呢”凤澜又焦躁地问,“还有那个和他们在一起的小男孩儿呢”“不知道,这我没看见。”看着凤澜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大妈又补充道:“可是那时大伙儿都惊慌失措,只顾着自己逃命,所以我想没看见也是正常的凤澜,怎么了吗”“没事儿”凤澜捂着额头,摇了摇脑袋。“说到这个,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突然说道,凤澜立刻将脸转向了她:“在哪里”“好像是在艾泽拉斯山脉那边”女孩说道,“亚当和潘多拉的手下把他们抓住了”听了她的话,凤澜一惊,立刻冲出了人群。很快,她就离人群有数十米远了,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她只能听到那个年轻女孩轻微的自语声:“我是不是应该说的委婉一点”凤澜急速地向前奔跑。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凤澜简直不敢想象,而且她该用什么办法向该隐和亚伯解释呢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亚当会参与到此事当中他不是一直反对潘多拉的吗不,那或许只是在她死去之前凤澜冲出了村庄的隔墙,来到了外面更加广阔的无尽世界。潘多拉的部队好像已经散去了,因为他们的目标已经逃离到了有着一墙之隔的村内。凤澜相信那堵墙的力量,如果潘多拉的人不动用强劲的武器的话,是无法攻破那栋护城墙的。可是当下她更加在意的是这里也没有孩子们的影子。莫非潘多拉真的把他们抓走了可是为什么凤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真傻,她应该知道潘多拉这样做的理由的。或许,潘多拉早已派遣她的眼线混入了自己的生活中,她接触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潘多拉的卧底,她无时无刻都在向对方泄露着关于她的事情。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了,她是在暗中秘密反对潘多拉的人之一;对方也肯定已经知道了,她有着两个弟弟妹妹,以及一个被她收养的男童。如果他们以此来要挟凤澜凤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向他们妥协。“在哪里究竟在哪里”驻扎在艾泽拉斯山脉的山坪上的木屋炊烟袅袅,可是里面的主人都已经化作了尸体。凤澜环顾四周,希望能够从横尸遍野的尸体中找出别具一格的其他东西她找到了。一张被烧焦了一半的桌布盖在了草坪上。桌布上面的刺绣,是海澜亲手绣的,所以可以肯定,这是凤澜家的东西。在孩子们临外出前,凤澜曾叮嘱他们,如果直接坐在草坪上,回来的时候衣服上会沾满了草屑,这样不论是裙子还是裤子,洗起来都会很麻烦,所以干脆用海澜绣过的那张桌布垫在下面吧,这样至少会好些。可是现在,这张桌布已经人去楼空。凤澜找不到任何曾经坐在上面的人。一缕硝烟从上面飘出,但是很快被人吹散。凤澜跟寻烟迹,发现了那个吹散硝烟的人他此刻正站立在一块巨石旁,他的身边就是那块桌布。是亚当。i0,,;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