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徵坐在出租车上时还在回想易辞话, 还是觉得易辞某些时候突如其来情话让人招架不住。
某些时候易医生说话非常直白,但某些时候这种直白又成了动听情话。
简徵觉得自己大约也只能坑底躺平。
下了出租车,他看到父母在楼下等着,总算发现自己有点亲生儿子待遇, 立刻拉着行李箱走过去, “爸,妈。”
简母随意跟简徵点头, 眼神一直盯着简徵行李箱, “全在里面吗?”
“……都在。”
原来是关心代购成果。
他有气无力道:“都在里面。”
简母立刻喜笑颜开, “饭做好了, 在楼上。”
桌子上还是摆着一大堆菜, 简徵看到差点热泪盈眶, 终于有了亲儿子该有待遇。
餐桌上, 他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简母一脸慈祥地看着他说:“多吃点, 看把孩子瘦。”
……天地良心, 他从出国到现在胖了四斤,最多时候胖了七八斤, 这些日子跟易辞一起住开始做身材管理才瘦了点。
简父则皱眉问:“国外伙食这么差吗, 你怎么跟好几天没吃过饭似。”
“说不上差。”简徵仰头灌了一口水,“就是我长了一颗属于中华美食胃, 披萨薯条不符合我喜好。”
他吃了个八分饱,开始说正事, 悄悄打探父母口风,“那个,爸妈,这次有个人跟我一起回来, 我男朋友。”
简父立刻皱眉,“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简徵我告诉你,我虽然答应你找男,但还是不想接受一个金发碧眼老外,你给我注意些。”
简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严格来说易辞也确实算是老外,毕竟香蕉人大多黄皮白心,对中华文化认同感低,但这主要也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没有在这片土地上长大,自然很难认同这里文化。
简徵觉得愿意试着去理解愿意接受就好了,强求没必要。
于是他避重就轻,“放心,华人,黑头发黄皮肤。”
简父松一口气。
简母则是问:“多大了,你同学吗,家里是哪里,对方家同意你们事情吗?”
“他不是我同学,今年三十三。”
简母有点忧愁,“这年龄有点大,比你大九岁。”
“他家就是那边,从小在那边出生,成年后父母就不怎么管他,也不会干涉他性-取-向。他是做医生,在一家非常有名神经研究中心工作,是一位神经外科医生,虽然他年龄有点大,但其实毕业也没几年,那边要念个医生出来非常累。”
“医生?”简母低声跟简父说:“我听说那边医生好像都挺厉害,社会地位很高。”
简父嘀咕:“国内医生也挺厉害,医生在哪里都非常厉害。”
医生是一个可以获得绝大部分人尊重职业,也是比较受父母喜欢职业。
从父母角度来看,现实点,家里有个医生将来看病都会方便很多。
简父跟简母商量了一下,简父先问:“你们是怎么想?定好一起过?我记得那边你们这样也可以结婚。”
是可以,但简徵还没考虑过这件事情,他冷汗险些从额角滴落,在怀疑自己让易辞跟着一起回国是不是一个错误决定。
他难以想象他跟易辞说起结婚这件事情时,易辞会是什么表情,甚至见家长这件事情都是今天决定。
“还早呢,我还年轻,都没毕业。”
简母:“这不是借口。”
大部分家长一般都希望自己孩子有个稳定归宿,简家父母也不例外,“早点安定下来多好,别总一个人了。”
简徵放下筷子,感觉这顿饭吃到最后真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逃离。
父母催婚可怕,就连gay也难以承受。
“我们会商量。”简徵总结,“到时候您别问他这种问题,他就是来家里做客,当客人就行,别当什么儿媳妇。”
话说完简徵在想他是不是用错了词,儿媳妇这三个字放在易辞身上合适吗。
算了,不管合适与否,反正易辞都不知道。
简徵跟父母交代了一通,随后出门去看易辞了。
但很多时候事与愿违,他交代归他交代,但事情走向往往不受他控制。
易辞正在城市里景点逛,简徵打车过去时,看到一个景点小商贩正在给易辞推荐藏红花。
简徵险些笑弯腰,易辞大概在脸上写着“人傻钱多”。
居然有人给推荐藏红花。
他一边笑一边走过去,单手勾着易辞肩膀,“亲爱走吧,别买景点东西。”
小商贩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不理解简徵动作。
简徵愣了下,立刻收回勾着易辞肩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