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牙轩裹在被窝里，却没多少倦意，他在想，要怎么和林汐女士出柜。

关于这件事，他想到最坏的结果，大概是林汐女士勃然大怒，把自己逐出家门，断绝mǔ_zǐ关系。

到那时该怎么办，牙轩没有想好。

最后他决定先带郁澄回去吃顿饭，看看林汐女士对他的态度再说。

“郁澄，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是个略显沉重的问题，因为人和妖自古殊途，牙轩的以后或许是后半辈子，而郁澄还有千年万年。

没听见回答，他在被子底下找到对方的手牵住，“如果这辈子死后不投胎……”

郁澄和他交握的指节骤然攥紧，疼得牙轩皱起眉，话音也戛然而止。

“投胎吧，下一世我再去找你。”

牙轩抽了抽生疼的手指，郁澄这才察觉到，松开手，“对不起。”

顿了顿，他轻声解释，“投胎还有转世，魂魄散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郁澄说，牙轩的上一世，就是在投胎路上耽搁，才被天雷劈散了魂魄。

他已经见牙轩魂飞魄散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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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雨已经停了，隔壁三人便来敲牙轩这间的门，喊他们俩一起去吃早饭。

在餐厅坐好以后，叶林惯例在吃饭前神神秘秘地讲起了自己最新了解到的第一手消息，“我有个表叔也是三中毕业的，前几天他来我们家吃饭，说他上学那阵子，我们现在高二的年级主任是他的班主任。”

小胖大口吃掉一只包子，鼓着腮帮子咕哝，“那他可真惨。”

瘦子附和，“是啊，谁不知道高二的年级主任是灭绝师太，你表叔当时不好过吧？”

“那没有。”叶林说“他说当时文老师性格很温和，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那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岁月是把西瓜刀啊？”

“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表叔说，那时出了件事，就是最近学校里一直在传的那个……那个自称能看见鬼的女生在旧楼里不明原因死亡的事。”

“他说，那个女生就是文老师的女儿。只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后来这事被压下来了，文老师还留在学校任教，怕她伤心，也没人再提这茬……”

牙轩蹙起眉头。

难怪那个女生鬼魂会跟在年级主任身后，还总往她的办公室张望。

一开始他和文老师打交道，对方态度都还算得上客气。而最后那一次，她明明知道牙轩没有动机，却二话不说把绑架学生这个帽子往他头上扣，如果不是真的对他有偏见，那……或许是为了撇清嫌疑。

如果这件事真如传言中所说是在向施暴者复仇，也未必是那个女生的鬼魂做的，说不定是因为她的过世而性情大变的文老师。

三个学生都消失在监控死角，作案者显然很熟悉学校的监控位置，而作为老师，她有充分的理由让学生课后去找自己而不会产生防备心。

包括之前笔仙事件，事后留三个学生下来罚站的也是她。

“怎么了？”郁澄见牙轩心不在焉，以为他是对早饭不满意“没胃口？”

牙轩摇摇头，舀起粥喝了一口。

郁澄便把自己那碗拌面推过来，“试试这个，还不错。”

牙轩就着郁澄用过的筷子尝了两口面条，看得对面小胖直摇头，“班长彻底沦陷了。”

郁澄笑吟吟地把桌子正中间一盘包子推过去，“多吃包子少说话。”

小胖才不听他的，又对牙轩说着，“班长，吃一碗面就算了，你的床可别让他爬了。”

牙轩呛住了，郁澄赶紧给他顺背。

小胖瞅着牙轩耳根漫上的红，觉得有些可疑。昨天他们调侃班长和郁澄过“二人世界”，其实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慌慌张张的，像是意图被戳穿了。

“班长，你该不会真和郁澄在交往？”

小胖是个直男，自认对和自己同样的直男有鉴别能力，之前他就觉得对面宿舍俩人，牙轩像是直的。

所以即使最近学校里传得风风雨雨，他也觉得郁澄就是个大写的单箭头，班里大多男生也是这样认为。

结果牙轩居然略茫然地问，“你们不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

“我们去哪知道？”

“那怎么总开我们玩笑？”牙轩被周围人调侃得，还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郁澄在追你。”小胖说着“我们开玩笑是帮他打助攻，谁知道班长你真被他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