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弓起身子。

他缺失的情.欲压抑太久了，只觉得很渴，而那种渴只有郁澄能解。郁澄的手温度不高，却撩拨得他浑身滚烫，神智也越发不清楚，着了火似的。

郁澄笑了声，衔住他的唇缓慢吮吻。

两个人都渴望对方已久，在温暖的池水中从彼此身上索取，怎么也不知足。

牙轩缠抱住眼前的人，羞耻心和欲望轮番煎熬，折磨得他几近崩溃。

“郁澄、郁澄……”

“嗯。”郁澄叼住他一只耳垂舔咬，轻笑着，“我在这儿。”

牙轩被他挑逗得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地顺着话问，“你在哪儿？”

“在幻境里。”

“幻境？”

“嗯，在你的幻境里，出不去了。”郁澄循循善诱，动作和声音都温柔得像怕吓跑了好不容易套牢的绵羊，“现在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

“这要问你。”郁澄搂紧怀里的人，和他额头相抵“你想做什么？”

牙轩眼尾染上桃花的颜色，瞳仁里映出郁澄微湿的黑发，红润的唇，上面还残留着接吻时的水渍，于是他把拇指贴上去，轻轻抚摩着，“我想做……”

他仍是不好意思，凑到郁澄耳边，才说出后面那个字。

说完，又轻声问，“你想吗？”

郁澄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想，想了很久很久了。”

“那怎么和我分房睡？”

牙轩周末肯和郁澄回家，已经是默许他做这件事，没想到郁澄却让自己睡客房。

郁澄认真地凝视他片刻，“我怕我控制不住，把你弄疼了。”

他喜欢牙轩几世，就忍了几世。

“那、那你轻点儿？”牙轩手臂缠住郁澄修长的后颈，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颤栗着抖落几粒水珠“我不大懂这个。”

花树的瓣儿落在牙轩柔软湿润的发间，郁澄轻轻摘去。

月牙白的睡衣滑落在池底。

夜色深沉，染得温泉池水漆黑一片，像是深海。

朗月照耀下，牙轩后背的肌肤白得像雪。郁澄在他耳边细语，轻得像风和逐着白花的细浪，“抱紧我。”

风在白雪间流连，留下淡红色梅花般的烙印，又轻抚过栖息于清雪的蝴蝶，拂开海水，触及海底深处柔软的沙地。

细浪逐上浅滩，从最开始缓慢地试探，到愈发汹涌地一浪浪撞击着礁石，水波荡漾，碎开水面上漂浮的月亮。

……

“郁澄，”缱绻缠绵间，牙轩伏在身前人肩头，哑着嗓音唤他“我喜欢你。”

很久以前就喜欢。

郁澄抱着他转了个方向，把人压在池边石壁上细细啄吻，“喜欢我什么？”

他语调温柔愉悦，动作却缓而沉，牙轩有点受不住，难抑地仰起脸，却被郁澄乘人之危地咬住喉结缓慢舔吮，瞬间颤栗得像是风中抖落的花瓣，再咬不住哼吟。

“呜……郁澄……”

“嗯？”郁澄弯起眸子，手指轻抚他眼尾红晕，还想听他答复“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笑的时候。”好像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

对第一世的牙轩而言，花是只存在于兽骨记载中美丽的传说，他其实从未见过。

在那个黑暗苦寒的地方，郁澄笑时，就是他想象中漫山遍野花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