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琰愣住了。

“你忘记了我们出发前带的这些人吗？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合格的白鲸，按照常理是要被处理的存在，而我们却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说只要能从这次任务中活下来，他们便能成为真正的白鲸。”

郭秋月坐在后院的枯井旁，向杜琰解释到。

“你不了解张闻语的为人，依照他的个性，他早就预料到了三净圣佛的复活，”郭秋月提及张闻语时，眼眸中满是害怕，“我不知道他的安排，我只知道他是一定会留有后手的。”

“但是失去了这些人，我们在队伍里机会就会丧失话语权。”杜琰很是着急。

“难道有这些人，我们在队伍里的话语权就很高了吗？”郭秋月叹了口气，她看向年轻的杜琰，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你还记得你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到西北的吗？”

“因为……东海那次事故。”杜琰低下了头，似乎不想承认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没发现吗？我也才刚刚被惩罚过，因此才随了队。”郭秋月目光冰冷，“那些我们带来的人，本就是送给三净圣佛的大礼。而同样的，让我们在失去话语权的凶险任务中活下来，也是对我们两个的考验。”

“不可能，怎么可能。”杜琰脸色一变，不敢相信郭秋月的话。

“不能接受很正常，当初我也不能接受。”郭秋月轻轻一笑，“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你没法在这次行动里活下去，你就出局了，这就是白鲸。”

杜琰大口呼吸着，他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最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问到。

“很简单，打不过就加入。”郭秋月很直白地说到，“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生存，至于任务……只要能从圣者之墓里带出东西，我们的任务就不算失败。”

“这才是你靠近许纪的真实原因？”杜琰不可思议地看着郭秋月。

“对，这也是我在不断撩拨他的原因，三净圣佛可完全比不上许纪，想比起这个夺舍的老妖怪，还是许纪更靠谱一些。”

说完，她轻轻一笑，转身走出了后院。

“走，我们去村里其他地方调查。”

看着郭秋月远去的背影，杜琰呆呆地停在了原地。

突然间，杜琰笑了，他笑得很超然，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真不愧是当初敢刺杀饶将军的人，我还担心你通不过张先生的测试。”他打了个哈欠，接着恢复了那副毛毛躁躁的神态，“你的考验通过了，郭秋月。”

他跟上了前方曼妙的身影，不知为何，虽然郭秋月通过的测试，但他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刚刚她的态度很明确啊，她的确没有背叛白鲸。”杜琰喃喃道。

“杜琰，你快跟上啊，子时之前的时间可不是很长，我们要了解的事情还不少。”郭秋月在前方招呼了杜琰一声。

“噢，好嘞，来了。”杜琰收敛了心神，跟上了郭秋月的脚步。

与此同时，在杜琰看不到的角落，郭秋月的嘴唇微微上挑。

不过那种骗过杜琰的兴奋只持续了一刹那，转眼之间，那分兴奋便变成了一种无助与忐忑。

“但愿计划顺利。”她心里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