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已经原谅你了。”
于是乎,许峰从口袋里拿了些真正的丹药给沈寒武,沈寒武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手进了内衬。
“哎对了许大哥,刚刚那个张业跑城外去了,我感觉他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啊。”
沈寒武对这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很满意,甚至直接喊起了许大哥。
“他往哪边走了?”许峰意识到了问题。
“就在那边,黄庭河城外的那段河道。”沈寒武指了下放心。
许峰立即顺着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的黄庭河边,张业正呆呆地站在河边,看着正午的艳阳。
他攥着那块价值万两黄金的牌子,呼吸不畅。
“都说黄庭河边怨魂无数,没想到啊,我也要变成这水中的冤魂了。”
他自言自语时语气很平静,在从众人羡煞的眼神中挣扎出来后,他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
他意识到,自己那拼尽全力的反抗,只不过是别人精心设计的筹码。
若不是有宋裕这样的人在,他到死都不知道他成了替罪羊。
虽然对他而言,成为替罪羊一点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根本没有杀死祁蒿,他杀死的不过是祁蒿的残影。
要知道,他能心安理得活下来等死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杀了祁蒿。
那是一种帮家人复仇后的心安理得。
他没有懦弱,他选择了与压迫他的人同归于尽。
但最后,他既没有杀死压迫他的人,也没有同归于尽。
甚至还得到了黄金万两。
除开他自然死亡的义父,四个亲人,万两黄金。
一个人二千五百两。
“人命真值钱。”他喃喃自语。
“人命真不值钱。”他重复了一句相反的话。
“据说在正午的时候自尽,最不容易变成冤魂,”他微笑着看向天空中的烈阳,“我已经够悲哀的了,就不要再去影响别人了。”
说完,他一跃而跳。
就在这时,他的后背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拉了回来。
他转头一看,只见许峰将他拉回了岸上。
“是你,为什么?”
他看着许峰,大声质问到。
许峰看着张业,明明是质问的语气,表情却是在恳求。
他在恳求许峰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许峰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把张业给拉回来,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把张业拉来。
长久地沉默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如果你想的话,帮我送一封信给南鄂的赵明理。”
“我在为你为什么,而你却要我跟你送封信,况且还是去远在千里外的南鄂?”张业心情复杂。
“我不知道。”许峰摇了摇头。
“嗯?什么意思?”张业愣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给你活下去的理由。”许峰真诚地回答张业,“但我想,反正你也要死,为何不先去渝州城外看看呢?既然要去的话,就顺便帮我送封信吧。”
“你真是,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这么不会劝人的吗?”张业掩面,放声大哭。
“那你去吗?”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