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上顾镜辞瞥了一眼慕容锦瑟,无声地随着霍寻走出去。顾镜辞不觉自己手心腻出一层冷汗,猝不及防地,霍寻已经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带着冰凉,让顾镜辞忍不住一缩。霍寻轻抚她的脸,低柔道:“没事了。”顾镜辞微微心惊,勉强笑一笑,“嗯。”霍寻轻抚顾镜辞的脸,低低叹息道:“你怎么了是在怕我吗”霍寻苦笑着望向顾镜辞,“是怕我有朝一日也会反过来算计你吗”“我知道,你不会的。”顾镜辞许久才哑声说道,她靠在霍寻的怀里,低低道:“我只是觉得慕容锦瑟虽然可恶,却也是可怜的。若不是若不是她也不会糊涂到被这种伎俩算计到了。”她嘴边明明想说的四个字是“用情至深”,不知为何,那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霍寻“嗯”了一声,紧紧地握住顾镜辞的手,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前走:“这些日子,着实冷落你了。”顾镜辞脸微微红了红,推了推他:“毕竟是在宫里,你也不注意一下。”“嗯”霍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笑道:“注意什么”顾镜辞蹙了下眉头,把头埋到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味道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包围着自己。灯火斑驳,顾镜辞低低了一声,勉强吧地上散落的衣裳拾起来,穿好。她一动,霍寻就醒了,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大手在细如凝脂的皮肤上游走着。顾镜辞面对他熟稔的挑逗,难耐地喘息着,打掉他的手,狠狠瞪一眼:“不来了,疼死了。”霍寻一把把她摁倒,欺身而上。顾镜辞如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一般,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霍寻只是以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鼻梁,嘴唇。他的眸中没有情欲,那是如视珍宝般的脉脉温情。他沙哑着嗓子轻轻道:“镜辞,你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说着,顾镜辞眼泪刷的往下落,她低低道:“可能是吃的不好了。”“为什么吃的不好”霍寻疼惜地问道。顾镜辞对上他的目光:“因为没心思吃。”霍寻抬起她的下巴,猛地吻上去,不容许任何的反抗。一个绵长的吻,霍寻哑着嗓子低低道:“这些日子,你每天都郁郁不乐,你每日都在等我,是不是”顾镜辞倔强地撇过头去,咬着唇道:“没有”“没有”霍寻搬过她的下巴,定定注视着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镜辞,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的模样”“我们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是我太傻,以为你人回来了,心也会回来的。”“你终究还是对那件事心有余悸是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你还是觉得我霍寻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是吗”“你会同情慕容锦瑟,为何却不想想,我是多么为难我想着你,却要和一个不爱的女人把酒言欢,我有多无奈”“你同情她什么你同情她被我抛弃是吗”“你觉得她的今日是你的明天是吗”他一声高过一声的逼问着,顾镜辞却是撇过脸去,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一下一下揪着疼。霍寻眉心微微颤动着,他赫然大笑,“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可以把你上一辈子受过的苦,留下的恨,不再上演。可是你瞧,你还在哭。”他摇摇头道:“若是这样,我让你难过,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回来”一字一字,犹如毒剑穿心一般,顾镜辞抑制不住地哭泣。霍寻笑了笑,摇首道:“罢了。其实其实上辈子的结局,却也未尝不好不是吗我,无愧于自己爱你的心,你,无愧于我。真到彼此要相互扶持的时候,谁也不能说谁能一辈子坚守。”他俯身穿好衣服,回首却见顾镜辞手紧紧抓住被子,低着头却不敢看他。霍寻撑着床逼近她一步,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唏嘘道:“别哭了,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见不得你哭的。你一哭,我就唉”他无奈叹息一声,道:“宫里果真不太适合你。你若是愿意,还搬到霍府里面住。那里,总还是能勾起些美好的回忆的。”顾镜辞皱了皱眉望着他,霍寻已经转身离去。顾镜辞还是搬出去了,没有任何的留念,也没有任何的疑虑。她知道,他们彼此都应该好好想想了。路有错,人无错,真正错的,是在疑虑自己走错之后还觉得自己走的是对的。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可叹。诗意一句话也未曾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帮顾镜辞收拾东西。临走的那日,霍寻也未曾来看她。诗意不免有些哀怨,蹙了蹙眉。倒是慕寒,隔着老远就帮衬着他们吧东西搬出去。慕寒一句也不曾问,直到所有东西都弄好了,顾镜辞勉强笑一笑:“多谢你了。”慕寒点一点头,不卑不亢道:“这是慕寒应该做的。”“还在他身边做事情么”顾镜辞随手坐在湘妃椅上,默然喝了口茶。慕寒一惊,“呃”顾镜辞笑了笑,说道:“我说,你还在霍郎身边做事情吗”慕寒为难的点点头,“是,属下帮王上处理事情。”“那现在”顾镜辞合上眼睛,轻轻说道:“他身边就剩你一个女人了”说着,顾镜辞扑哧一笑,“瞧我,想到哪里去了。”她正一正神色,道:“以后,还是请你多关照一下他吧。毕竟我不在他身边了,有时候,有些事情我是管不到的。”慕寒垂着首,低声应道:“是。”顾镜辞嗤笑着,只是坐在西窗下抚琴。一身素色的湘裙更显得整个人干净而高挑,有些羸弱却丝毫不减清高之气。霍寻并不是就此冷淡的,他也常来,有时候就站在远处静静看着顾镜辞,什么也不做。顾镜辞有时候在抚琴,有时候在看书,有时候在刺绣,只是无一例外,她从不曾转过身来看看霍寻。哪怕,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甚至可以看到影子。这样微妙的平衡总是会被打破的,那日,霍寻依旧立在顾镜辞身后的墙边,痴惘地望着。顾镜辞似乎想起什么,要起身拿东西,却猝不及防地和霍寻撞了个满怀。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霍寻把掉在地上的绣帕拾起来递回给她,不料顾镜辞却笑着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倒是吓了我一跳。”霍寻亦是挤出一个笑,道:“看你做事做的仔细认真,不忍心打扰你。”“哦。”顾镜辞低下了头,再不知道如何接话。“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吗”霍寻半晌才想出来这么一句生涩的话。他习惯性的要去拉她的手,顾镜辞却转身避开。她淡然坐下,道:“好。”霍寻略略尴尬,觉得心头像是被风吹过的空旷原野一般,空旷的发痛。他“嗯”了一声,然后再无下文。关系却也就是这样缓和下来,两个人从最初的彼此半晌才崩出一个字的惜字如金,到后来慢慢熟络,无话不谈,把酒言欢。似乎就如同一对慢慢熟络起来的挚友一般,那种关系,极其微妙。直到有一日,他道:“镜辞,帮我一件事。”顾镜辞正在琢磨一个古方,闻言心中一动,道:“何事”霍寻平静地说道:“楚王来了,我,不想让他再回去了。”顾镜辞心中一颤,宛若置身于寒冰地狱之中。她眉心微颤,低低道:“要我,杀了他”霍寻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是,却也不是。我需要一种可以三四天后毒发身亡却又找不到痕迹的毒药。”“用毒么”顾镜辞嗤笑,缓缓摇摇头道:“那楚王是傻子吗他莫不是看不出来你对他,对楚国早就虎视眈眈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喝下你给的毒药”霍寻慢慢地笑起来,阳光正好,照得人慵懒而舒服。他坐在那里,却宛如一只高高在上眯着眼打盹的狮子一般,危险而又威严。而他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慵懒,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扑上来撕扯你的皮肉。他的目光丝丝沁毒,如同毒针一般,让人遍体发寒。那漆黑的眼眸宛若一渊深潭,让人看不真切。那眼眸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靠近而在你靠近的同时,你却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将你吸进那深渊里。霍寻缓缓道:“这个,我自然有主意。只是你能配出来么”“不知道。”顾镜辞摇摇头,“为何不找其他人王宫里那些御医不是更可靠吗”霍寻冷笑,道:“你觉得,他们可可靠吗我相信你,却不大相信他们。正如那个叫做江月的侍女一样,只要有人给了她足够的好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出卖你,给你致命的一击”ytforiitfreeti0,,;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