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骄傲地笑了笑,轻轻弹了下纸条,道:“当然厉害了,我们家梁辞一直都很争气。”
去读高中,刚进去的时候是倒数第二,一点点地努力往上爬,最后还考上了她最喜欢的学校和最喜欢的专业。
钟元新撇撇嘴,什么你们家梁辞,明明就是前未婚妻了,说得真肉麻。
也因此,钟元新对“久仰大名”的梁辞更好奇了,跟着程铮一起往八号宿舍楼走。
在楼下叫了个女同学帮忙上楼喊人,那女同学也很快下来,道:“202宿舍的人都不在,要不你们晚点再来找吧。”
“好的,谢谢你了。”钟元新推了推怔愣的程铮,“走吧,人家不在宿舍能怎么办?你这也是倒霉催的,挑日子也不会挑,你是要继续在这儿等还是先走?”
程铮看了看时间,“我傍晚再过来。”
“诶,程铮,你这次出国要去多久?”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怎么,有事?”
钟元新哈哈大笑,“你说要是你后天出国之前都没见着人,下次回来你说你还能说得上话吗?人都跟别人谈恋爱了吧哈哈。”
发现程铮停下来死盯着他,脸色阴沉得厉害,钟元新立刻就闭了嘴,打着哈哈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程铮咬牙切齿道:“早晚有一天,你再被人套麻袋揍一顿,很可能是我干的。”
钟元新:......
兄弟一场,利用完了我,就想着要揍我了,还真是没良心。
傍晚的时候,程铮又来了一趟,得了梁辞隔壁宿舍同学提醒,“她们宿舍都去舍友家里了。明天应该会回来吧,你明天再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程铮还是没有等到人回来。一直等到晚上,终于有个人跑下来找他了。
夏红旗过来敲他的车窗,程铮把车窗摇了下来,“什么事?”
这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就算长得还行,夏红旗也对他没什么好感,她本来就不想下来的,还是隔壁宿舍的人说,这个人来了两天了,就是在等梁辞。
“我是梁辞的舍友,她不在宿舍,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她的,我可以帮你传达。”
程铮捏了捏眉心,反问道:“这么晚了她不回学校,她在外面哪里?”
说得好像他和梁辞关系很好似的,但是也从来没听梁辞说起过,反而是没少听梁辞提到服装店的那个老板。
“梁辞去她朋友家里了,她们一个公社靠过来的,去过很多次了,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要帮忙传达的?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或者你明天下午再来找她,她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明天下午?可明天早上他就要出国了。
程铮也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此刻梁辞就如抓不住的风,握不住的沙,正在与他渐行渐远,且看不到交集点。“你知道她朋友家里是在哪儿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她说。”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你是她朋友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啊。”夏红旗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对他说的是梁辞朋友持怀疑态度。
程铮缓缓地呼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心口被堵得厉害,想要怒吼喧嚣出来,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失礼。
从八月以来到现在,他觉得他和梁辞之间差一点“运气”,总是以失之交臂的方式走过去。钟元新长了张乌鸦嘴,他现在就想去钟家给他套麻袋狠揍一顿出气。
“那麻烦你帮我转交几句话可以吗?”
“嗯,你说吧。”
“麻烦你和她说,我来找过她,我叫程铮。明天我要出国去工作了,等她有空了,可以打这个电话来联系我。”程铮递出去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号码。
夏红旗意外地看了看他,出国工作啊?梁辞的这个朋友看着来头不小啊。
“请你务必帮我传达给她,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很期盼她给我通电话。”
“好的。”
等程铮的车子开出去了,夏红旗前后看了看这张小小的纸条,不由得叹气:梁辞还真的是,好运气啊。
从中医药大学开车出去,程铮就在京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车速放慢,注意着路边行人的样子,看看有没有熟悉的那个身影。
心里知道能遇到的概率不大,但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万一在这一刻上天眷顾呢?说不定他们真的就在某条街上重逢了。
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大多数是在西塘村时发生过的。
意外踩空掉入寒冷的江水中,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止在那里了,却被一个小姑娘捞了上来。捞他的时候让她费了很大劲,还脚抽筋了,差一点他们俩个都要交代完。身体又落在地面上,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时,他当时就在想,侥幸能活着,他再也不想当程钧的替补了。
还有后来,他和梁辞订了婚。家里寄给他的东西,能给她的他都拿给她,即使只是为着那点责任心,他也要把最好的都给这个姑娘,都给他家的梁辞。
他当时考上大学走的时候就该把人也给带上,就算她年纪还小,先留在家里养着也好。也不至于现在落得这么个场面。
程铮狠狠地拍了下喇叭。
路过的行人被这突然的喇叭声吓了一条跳,咒骂道:“脑子有病啊!”
程铮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就是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说:
配角也有配角的故事,程铮也很好,但是作者亲妈最爱徐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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