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云初挡在司空嫣然跟前，沉着脸问那个黑衣人。

“呵。”黑衣人的眼里染上一丝兴味，“你倒是来的巧。”

他的声音被刻意放低，云初虽然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她却辨出这个声音正是当时在陵墓当中扮成她盗走赤龙神功的黑衣人！

“赤龙神功在你那？”云初问他。

黑衣人不回她的话，他转眸朝竹林之外的方向看了一眼，黑巾之下的唇角勾起，“我该走了。”说着颇具深意地看了云初一眼，便闪身离开了。

云初想去追，但是想起司空嫣然还有伤在身，便收了这想法，蹲下身来去扶司空嫣然，“嫣然姑娘你怎么样了？”

司空嫣然想回云初，但是一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染红了云初的衣襟，大片的鲜血在布料上显得狰狞不已。

云初彻底慌了，她本来见司空嫣然身上不像有这么重的伤，怎么突然会吐出这么多血？

“我带你去找司空褚！”云初要将司空嫣然扶起来，却被司空嫣然拦住了，她喘息道，“我……我的脚筋被挑断了，站不起来……”

“我抱你去！”云初一把把司空嫣然给抱了起来，司空嫣然头靠在云初的肩膀上，神色萎靡，眼里的光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一般。

司空嫣然的脑袋昏沉沉的，她没有注意到云初今日与以往不同的装束，只是听着声音知道是云初来救她了。

“云初……”她唤道。

“恩，我在。”云初额顶都是汗，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

“云初，我好像要死了……”司空嫣然吐着气道。

“你不会死的！”

“咳咳……”司空嫣然又吐出一口血，那血泛着黑，她忍着剧痛道，“我被那人喂了药，那药有毒……”

吃了那药之后，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她现在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我想见哥哥最后一面……”

云初低头去看司空嫣然，她的脸已经泛着青白，红唇上染着黑血，眼睛半闭着，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

她几乎用尽全部精力，才能听到司空嫣然微弱的呼吸声。

云初声音都在抖，“很快就见到了，很快……”

“云初，我……”司空嫣然又咳出一口血。

云初打断她，“别说了，你不能再流血了……”

可是……她怕她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云初，我喜欢你……”司空嫣然道，“如果我能活着，你娶我好不好？”

云初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司空嫣然，她是个女子，如何能娶她？

毒素已经让司空嫣然失去了听觉，周围寂静一片，她反而松了口气，听不到云初的回答也好，她就当云初是答应了。

司空嫣然继续喃喃低语，说出来的话脆弱得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哥哥总说我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但是我嫁给你以后，会学着对你温柔，也会绣更好看的香囊给你，你不许嫌丑，藏起来不戴……”

“今天我瞧见新娘子穿的衣裳真好看，你娶我的时候，我要穿得比她还要好看，你一定会喜欢的……云初，你在听吗？”

“嗯，在听。嫣然你先别说了好不好，以后再慢慢说给我听。”云初牙齿都在打颤。

可她不知道她的回答司空嫣然根本听不到。

“你给我的蜜饯我都舍不得吃，你说过会经常来找我，但是你都不怎么过来，云初，你真是个大骗子……”

“是我不好，等你身体好了，我就经常去看你好不好？”

司空嫣然并不回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她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的，小到云初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云初，我好冷……”司空嫣然道。

云初又将她搂紧了些，她已经不准备去找司空褚了，她决定直接送司空嫣然去商邪那里，求商邪救司空嫣然。

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脸颊上，司空嫣然轻颤了一下，她知道是云初的眼泪。

司空嫣然突然就想哭了，她身上好疼好疼，五脏六腑都像要裂开一般，她从来不知道死亡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她知道她不久后就要死了，她没有机会嫁给云初，也不可能见哥哥最后一面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好想哭。

可是她只能忍着，她想留点力气再和云初多说说话……

“云初，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替我告诉哥哥……”司空嫣然哽咽道。

“什么事？”云初的声音哑得可怕。

“你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