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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逞窈窕(一) 分节阅读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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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才害羞反被他调侃,索性横眉竖目,不甘示弱地对视回去。温泌颊边酒涡一现,大剌剌的口吻,“我连你脚都亲过了,你还怕在我面前堕了公主的威仪”吉贞眼波一荡,差点笑出来,忙忍住了,嘀咕道:“谁像你”脸一扭,就要下榻。温泌却被她那副娇嗔的姿态引得心里一动,把她一把搂过来,手指在颈后轻轻摩挲着,垂头就亲了上去。他是憋得久了,情潮如洪水,吉贞的涓涓细流才滋润心田,被他猛烈又迅速的动作来了个猝不及防,懵了片刻,已经被不速之客在唇齿上肆虐了一番。吉贞反应过来,急得摇头晃脑,只恨一张嘴被堵得严实,骂不出声,最后用指尖掐着他腰上一块肉,使劲一拧,温泌闷哼一声,捂着腰躲开老远,气的骂道:“你想掐死我吗”吉贞抹了一把嘴,心里头乱糟糟的,跺了下脚,语无伦次道:“你、你真恶心。”一连呸了好几口。她那副震惊嫌弃的表情不是假的。温泌有点没面子,讪讪地沉默了一会,抬眼一看,见吉贞还在擦嘴,他眉头一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眼里含几分笑意,几分气愤,“我不嫌你脚脏,你倒嫌我恶心”不由分说,把她那两只动辄要掐人的手按在身后,睫毛一敛,又低下头来。吉贞起先还紧闭着嘴,没坚持一会,连牙关都失守了。温泌的舌头在她嘴里,简直是鸠占鹊巢,无处不在。她震惊是没有了,还是不适,忍无可忍,别过脸,躲了开来。一张脸灿若云霞,靠在温泌怀里,柔软的身段如春水般。温泌没有再逼她,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耳垂上捻了一下,他笑道:“床上从头到脚都看过多少次了,亲个嘴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吉贞突然来了气,把他的手挥开,不高兴地说:“谁让你总这么猴急”温泌哪知道吉贞是想起了新婚那夜。那夜在他看来,其实还不错,该做的做了,吉贞发了点小火,但也无关痛痒哪知道在吉贞这里,给自己狠狠记了一笔帐,顺心不顺心,都要翻出来恨他一次。被吉贞骂猴急,他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你把我当周里敦和姜绍那些人动不动三跪九叩,俯首称罪”吉贞哼一声,那个意思,温泌比起周里敦之流,实在是差远了,“他们为我,奉命惟谨,满腔赤诚”温泌不屑地呸了一声,泄愤似的在她胸前用力一捏,说:“我为了你,搞的人仰马翻,疲于奔命,怎么不见你对我假以辞色”邪火一上来,连折腾一宿的疲乏都忘了,一把将吉贞的领口扯开,嘟囔道:“废话那么多,不如干事。”“该。”吉贞“嘻”笑了一声,见温泌要来扯腰带,才扭了一下身子,小声说:“我不方便。”温泌一摸,果然是。他顿时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往后一倒,躺在榻上。吉贞坐在榻边,侧身看着他,巧笑嫣然,“等你这趟打了胜仗,我请陛下好生选几名绝色的佳人,送给你做妾,怎么样”温泌密密匝匝的睫毛盖着眼睛,年轻英俊的脸庞渐渐平静下来,闻言,他眼皮也不抬,只勾了勾嘴角,说:“绝不绝色是其次。你一定要跟陛下说,女人最紧要是温柔体贴,对夫君的话言听计从。这样的美人,陛下赐多少,我就要多少,绝对不推辞。”吉贞脸一沉,盯着温泌,温泌呼吸稳稳的,只是装睡。吉贞一把将汗巾丢在他脸上,起身要走。温泌拂开汗巾,从后拦腰,把人拖到榻的里侧,然后转身面对她躺着。仍旧没有睁眼,只把一只沉重的胳膊压在她肩头,不许她动弹,“睡吧。”他带着浓浓的睡意,“明早叫人送你回范阳。”说送她回范阳就回范阳,半点商榷余地也没有。吉贞不快,却没有发作,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她说:“之前送我回去的那个人是谁”“韩约。”温泌没有多解释。吉贞却早从姜绍那里得知了这个名字,“他不是在云中”温泌掀起睫毛,黑沉沉的眼睛看了看她,“我先去的云中。听说晋阳有变,又和韩约一起来了太原。”“你们之前都藏身在兴龙寺”温泌见她问的细,遂解释了几句,“你那些侍卫到了兴龙寺附近,我叫韩约把人撤去了蒙山上。山高林密,就算卢燧自己经过兴龙寺,也不容易察觉到。”所以他那两天,都在蒙山上餐风露宿中间还下过雨吉贞目光落在温泌脸上,也是慢慢的,好像生怕惊动了他脸倒不脏,从眉宇到脸颊都很光洁,只是下巴生了好些胡渣。身上穿的普通士兵的麻布汗衫,针脚又粗,质地又糙,上头还染着草色,沾了泥浆。在范阳时,他虽然不讲究,也没有这么落魄过。温泌好久没再开口,吉贞以为他熟睡了,忍不住抚了抚他隆起的眉骨。温泌平日是嬉皮笑脸的,睡着之后,总皱着眉头,眉心一点褶皱,倒显得比他真实年纪大了一些。同样小小年纪肩负重任,他和戴申是很不同的。印象中,似乎戴申十多岁年纪在宫里时,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又傲然孤冷的尊容。“你不想走”她一安静,温泌又开了口,他睁眼看着吉贞,因为睡意朦胧,眼神竟然有点脉脉含情的意思。吉贞在枕上摇摇头,也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靠温泌更近一点,她把脸贴在他胸前,带点薄怨,“你昨晚凶神恶煞的,我以为你当场就要押送我回范阳了。怎么这会又大发慈悲,还许我多留一日”这话里的意思,是不再反抗,愿意回范阳了。温泌暗自松口气,顺了顺她的长发,在她肩膀和脖子上停留了一瞬,笑着说:“我不是想哪知道”他把手收回来,气馁地躺回去,悻悻地闭上眼,“多说无益,睡吧睡吧。”吉贞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一骨碌翻起身来,“你把我当什么”她质问,不高兴,但也说不上多生气。“当心肝宝贝肉。”温泌半是敷衍,半是亲切地说了一句,一只胳膊过来,又把吉贞按倒,连腿也压到了她腿上。“别闹了,”他捂住吉贞的嘴,把她的不满堵了回去,“后来韩约在晋阳城看到一个叫杨撒八的,怀疑是你,回来告诉我我快被你气死了。”这会气消了,他心平气和地说,“昨天又折腾一晚上,我要累死了。”“睡吧睡吧。”他是乏极了,手上还下意识地在她肩头拍了拍,像要哄睡一个爱哭爱闹的婴儿,“我让周里敦给你去买玉尖面了他满腔忠心没处使,去跑腿就成了,别再三更半夜来絮絮叨叨,讨人嫌。”周里敦是来替徐采求情。吉贞想解释,见温泌已经呼呼入睡,也就闭上了嘴。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没羞没臊夫妻日常。第32章 沙雁争飞十二温泌是被韩约从床上拽起来的。他睡得太沉了,好久都没有这么沉过,尤其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韩约在房门外焦急地转了无数个圈子,听见桃符还隔着帷帐细声细气地叫“驸马”,他终于忍不住了,冲进去,大手穿过帷帐,揪住温泌的衣领就把人拎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天泉”韩约扯着他的耳朵嚷嚷,“汾阳暴雨,管涔山山崩了”温泌脑子还有点木,只觉得手上空落落的那只手之前还在吉贞温暖柔软的胸怀里。他用力扇了自己一把,顿时清醒了,在地上打个滚翻起身,登上皮靴就往外走。桃符闪避到边上,看着两人风一般地掠过,她惊魂未定地呆站了一会,嘴里念念地,“这不是将军,这是土匪呀”上前一看,吉贞也醒了,长发垂肩,拥着锦被,也被韩约直接上床抓人这举动给震惊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殿下再睡会吧。”桃符理了理凌乱的帷帐。“什么时辰了”“申时了吧”房里没有更漏,桃符望着天色,不确定地说。吉贞下了床,走到窗边一看,黄汤一样的天,远处的蒙山雾气更重了,不见了奇峻的轮廓,成了混混沌沌的一团。没有雨,但湿气很重,风拂过肩头,有丝凉意。“殿下,吃点东西吧”桃符说。吉贞从昨夜到此刻,已经滴水未进了。桃符拿着托盘过来了,早上周里敦送来的玉尖面,动也没有动过,都凉透了。平时这种吃食吉贞是不碰的,出门在外,也只能从简了。拿起犀箸停了停,又放下来,吉贞吩咐:“用食盒装起来吧。”把地上温泌丢下的褐絁单衫拾起来,捻了捻,也是薄薄的粗绸,没什么厚度。吉贞索性叫桃符把自己的翠帔取出来,帔子上缀了鸟羽,软融融的,华彩灼灼,能挡风,也能遮雨。把翠帔抱在怀里,吉贞说:“走吧,跟去看看。”主仆二人,连同被韩约解了禁的姜绍,找到了汾水河畔。汤汤的河水自北而来,昨夜细雨浇得河岸泥泞。河边有石人孑然而立,被河水淹到了齐胸的部位。吉贞下了马,深一脚浅一脚到了河畔。这几年灾害频发,河工都成了流民逃散了。温泌手扶着石人湿漉漉的肩头,正在和韩约说话。几名士兵用笊篱网兜把沿河飘下的竹木水签兜起来,呈给韩约,韩约捏在手上看了几眼,塞进袖子里,对温泌道:“这两天水位涨了不少,汾阳距此不过百里,有飞报今夜之前估计也能赶到晋阳了。”“拦下来,别让卢燧察觉。”温泌说完,见有点鲜艳的东西挂在水草上,随波摇动。他涉水而去,把那东西拾起来,是一只精巧的丝履,凤目缀的明珠被水洗过,熠熠生辉。“这是殿下的鞋子。”桃符喜出望外,拎着裙子小跑上前。“你们怎么来了”温泌胳膊抬高一点,没有把丝履给桃符。他回首见到吉贞,拧着眉从水里走上来。靴子浸湿了,晚风吹得单薄的汗衫贴在臂膀上,他不在意,把拾来的鞋子拧干了水。小小的丝履,堪堪有他掌心那么长。他递给吉贞,笑了,“物归原主。”吉贞见他高兴得仿佛发现了意外之财,也不好说不要,只能用指尖掐着鞋帮,拎在手上。湿透的丝履,沉甸甸的。“等不到明天了,你们这就走吧。”温泌指了指天,“天不好。”“你最近都在河东”吉贞问。温泌点头,“邸舍人多眼杂,你走之后,我还回兴龙寺。”吉贞紧走几步追上他,“晋阳县令失踪了,卢燧不疑心”程凤今和徐采一样,被韩约留了活口,在邸舍的房间里被人严加看管。温泌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疑心归疑心,伏汛一来,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你们要水淹晋阳”姜绍在河畔看了一阵水势,突然转过身问韩约。韩约脸皮一紧,不太确定地看一眼温泌。温泌脸色也冷了,黑沉沉的眼,带着压迫的力量,他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姜绍,“做你自己的事,别乱打听。”姜绍不怵,耳边哗哗的水声掩饰了他迅疾的心跳,他像自己腰间悬挂的横刀,急于出鞘,简直有些激动了,“臣手下有五十精兵,每个都可以一敌十,能够助使君一臂之力。”“精兵”韩约“哈”笑了一声,那个意思很明显:你那五十名可以以一敌十的精兵这会还被绑的粽子一样,在蒙山脚的野地里呢。姜绍没把韩约的嘲笑当一回事。“我知道韩将jūn_rén多势众,不过太原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光卢燧手下就有团兵上万,你即便五千人马全部从云中调来太原,想要破城,也没那么容易。”韩约成竹在胸,“我自然不会那么蠢,去和卢燧硬碰硬。”“所以你要引汾水去淹晋阳”吉贞又问一遍姜绍的问题。吉贞问话,韩约不好再敷衍了。他闭上嘴,脚步渐慢,躲到了温泌背后。几人离开河岸,到了路边树下。此刻的乡间尚且风平浪静,马儿静静地在吃着初夏的新草。桃符把食盒取出来,递给温泌,“驸马,这是殿下特地给你留的。”把翠帔拎起来,桃符别过脸笑,“还有这件衣裳我们行李里没有驸马的衣裳,所幸殿下这件帔子很宽大,能遮风挡雨”韩约憋不住笑,捂着嘴背过身,又想看温泌穿上那翠帔是什么脸色,扭着脖子偷偷回头看。温泌把翠帔用两只手展开,在眼前荡了荡,深深浅浅的鸟羽流光溢彩。他哭笑不得,把翠帔对着吉贞晃了晃,“你让我穿这个”吉贞拿翠帔时倒没想那么多,一看韩约那个表情,怕是温泌更是宁愿冻死也不肯穿它了。她哂笑一下,把翠帔接过来,指尖顺势在他手背上一拂,还是温热的,不到要冻死的地步,稍微心安了些。可就她指尖羽毛似的一拂,好像拂在了心弦上,温泌反手将吉贞的手握了握,嘴里说着,“看看,不冷吧我什么时候冷过”却把翠帔往肩头一搭,很随便地穿了起来。锦绣华服衬着一张目秀鼻挺的脸,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翎羽的色泽,像个长得有点过于英气的小娘子。“咳,”为防自己笑出声来,韩约清清嗓子,尽量不往温泌身上看,“殿下,天快黑了,臣这就命人备车送你启程吧。”温泌急着要和韩约赶往兴龙寺商议军情,上了马,垂头一看,吉贞还捧着食盒,两眼欲诉还休地看着他。她的翠帔在肩头,密茸茸的翎羽隔衣传热,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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