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再说,简离离根本做不了简行云的主,我不会上当。”说着,他有意无意地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唇角挑出一丝淡淡的冷笑:简离离,如今你可知道我的态度了吧趁早收起你那些小伎俩,不必再演戏给我看至于贺兰飞舞你我终究还是太不甘心、太情不自禁了,我不该对你说方才那些话,因为我这一生早已注定孤身一人,到死都是如此,何必还要拖你下水便在此时,门口人影一闪,负责偷听的绿依娥迅速离开,往红竹轩飞奔而去。凭她那点微末本事,绝无可能躲在门外偷听而不被箫绝情察觉,只不过箫绝情根本不在意,而且正好利用她给简离离传话罢了。“什么他居然敢这样说可恶”听到绿依娥转述的话,简离离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咬牙怒吼着,“可恶的箫绝情居然敢这样说本小姐”绿依娥被那声巨响吓得一哆嗦,赶紧上前讨好地替简离离扇着风:“小姐息怒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哼”简离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兀自直喘粗气,“这些天本小姐不惜纡尊降贵,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吃尽了苦头,他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气死我了”绿依娥沉吟着,试探着说道:“可是小姐,东阳王说得也也算是事实,若是等谷主出了关,只怕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把千年巨蟒之胆给你做嫁妆的”简离离喘了几口粗气,接着狠狠地瞪了绿依娥一眼:“这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绿依娥吓得一缩脖子,接着问道:“那小姐你还为东阳王牺牲那么多”发泄了一通之后,简离离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但依然十分烦躁地咬牙说道:“我原先是想着,等大哥出关之后我便偷偷求他陪我演戏,就说愿意将巨蟒之胆送与我做嫁妆,等我与箫绝情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反悔,譬如说被人偷了或者怎么样,随便搪塞过去也就是了。横竖到那时我已经是箫绝情的王妃,难道他还敢休了我小心被大哥毒死可谁知道”不错,这便是简离离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所谓“做嫁妆”云云自然全都是假的,是为了引诱箫绝情上当而编造的谎言。正是因为有了上述计划,简离离明知自己绝对做不了简行云的主,却依然跑前跑后地为箫绝情做了那么多,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感动他,从而得偿所愿。谁知道算来算去,今日才知道原来箫绝情早就将一切都摸得十分透彻,根本没打算上她的当换句话说,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听到简离离之言,绿依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东阳王太过精明,不好骗”简离离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阴沉,思索着问道:“绿依娥,你刚才说箫绝情之所以不愿意与我成亲,是因为他早有心上人”“是。”绿依娥点头,“东阳王说了,他要娶只会娶那一个人,到死都是她一个”简离离妒恨交加,醋意更是冲天而起:“那还用说吗他说的人自然是贺兰飞舞那个贱婢我早看出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绝非单纯的主仆”“可”绿依娥迟疑着皱起了眉头,“贺兰飞舞毕竟是个侍女,东阳王堂堂一朝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侍女为唯一的王妃若是纳为妾室还有可能”“凡事都有可能。”简离离阴冷地笑着,目光渐渐变得狠毒,“你方才不也说了吗箫绝情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贺兰飞舞,足见他二人必定不清不楚”绿依娥有些无言以对,但想起方才箫绝情的目光,却忍不住点了点头:“嗯的确如此”“所以”简离离越发咬着牙根,恨得跟什么似的,“我必须未雨绸缪,永绝后患何况就算箫绝情说的人并非贺兰飞舞,就凭贺兰飞舞那张狐媚子的脸,成为箫绝情的妾室也是大有可能的我可不能等她骑到我的头上了才下手对付她”绿依娥点头:“有道理。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做”简离离阴阴地笑了笑,牙缝中钻出一个字:“杀”“啊”一股凉气骤然从后脊梁骨窜起,绿依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怎怎么杀小姐,您可不要轻举妄动啊我听说东阳王的武功可厉害了,就连谷主都未必打得过他”“放心,我才没那么笨,跑到箫绝情面前下手。”简离离得意地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狠毒的微笑,“绿依娥,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忘了我是谁了吗虽然毒神是大哥的外号,但我身为毒神的妹妹,怎么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了,这是残月谷,最不缺的便是“毒”。而毒,一向是令人防不胜防的。绿依娥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午饭之后小憩片刻,简离离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派人请贺兰飞舞和飘媚前往碧竹园东南角的凉亭中饮茶聊天。虽然她的目标只是贺兰飞舞,但若是只请她一人未免太过刻意,容易引人怀疑。接到邀请,二人不免都有些奇怪,不明白简离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到凉亭,石桌上早已摆满了茶点,未及走近便闻到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看到二人进入凉亭,端坐在一旁的简离离满脸微笑地点头为礼:“二位姑娘请坐,不必客气。”二人道谢落座,贺兰飞舞微一示意,飘媚便开口问道:“不知简小姐叫我们二人前来,有何吩咐”“二位莫要误会,你们是残月谷的贵客,又是东阳王的人,吩咐二字如何敢当”简离离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笑吟吟地说着,“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二位,这才冒昧打扰,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有问题请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二人对视一眼,飘媚接着说道:“不敢当,简小姐请讲。”“不着急,咱们边品茶边慢慢谈”简离离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绿依娥,给两位姑娘倒茶,小心些,莫要出了岔子。”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意味深长,绿依娥眼神闪烁地点了点头,故意恭敬地说道:“是,小姐放心,我会好好伺候两位姑娘的。”说着,她上前将托盘中的杯子一一放到三人面前,接着又拿起茶壶将茶水分别倒入了三只杯子里:“两位姑娘,请用茶。这是今年新采的茶叶,经我们谷主精心炒制而成,还从未拿给外人品尝过呢”“多谢”飘媚点头,却并不去碰那只杯子,“简小姐盛情,我等十分感激。请问简小姐,究竟”“我要请教的事有些难以启齿”简离离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忧愁的样子,“来,我以茶代酒,先敬二位一杯,如果一会儿有什么冒犯之处,这也算是先向二位赔罪了为表诚意,我先干为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贺兰飞舞脑中浮现出这句话,唇角已经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绿依娥和简离离都如此急于让他们喝茶,若说这茶中没有什么古怪,她是绝对不信的。何况她也从来不曾忘记过此处是残月谷,最不缺的便是毒,平日早已小心注意,绝不乱动任何东西。简离离对她的敌意她更是心知肚明,怎会不多加提防贺兰飞舞虽然不懂用毒,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知道茶水中究竟有什么玄机,因为她有她的看家本领。第87章 茶水中的玄机对简离离而言,她也显然太低估了贺兰飞舞的本事。作为简行云的亲妹妹,她不但用毒的本事高人一等,而且在内功修习上也颇有造诣,内力虽不如箫绝情那般惊世骇俗,至少在江湖中已可算得一流高手。自然,这都是拜简行云所赐。身为残月谷谷主,他虽然甚少在江湖间走动,却也知道江湖险恶的道理,也知道自己就算本事再大,也绝不可能时时刻刻将简离离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她学到一身自我保护的本领,才能一劳永逸。是以在简行云的督促之下,尽管简离离对习武并无多大兴趣,却也成了女子中少见的高手。因此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因为本能的敌意而仔细注意过贺兰飞舞,同时十分自得地发现,贺兰飞舞的功力低得很,对她完全都不成威胁。甚至可以说,在箫绝情一行所有人中,她的武功绝对是最低的贺兰飞舞会不会用毒简离离并不知晓,不过就算她会又如何若论用毒,普天之下能够比得上毒神简行云的人只怕还不多何况残月谷中有的是无色无味、完全令人无法察觉的毒药,就不信她每一种都识得只可惜,简离离将所有一切都考虑得十分周到,却死也想不到贺兰飞舞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她拥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本事似乎是为了证明茶水中并无任何问题,简离离已经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将被子翻转,脸上笑容不变:“二位请。”就在简离离的目光与自己对上的一瞬间,贺兰飞舞已经暗中启动了手镯内的电子芯片,立刻读取到了她的记忆简离离只来得及感到脑中似乎飞快地晕眩了片刻,有了刹那间的空白然而不等她对此表示诧异甚至采取行动,脑中的晕眩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看看贺兰飞舞与飘媚还坐在自己面前,她不由微微晃了晃脑袋,不再理会方才的晕眩,含笑说道:“这茶需趁热饮,凉了口味便会差很多,请。”贺兰飞舞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点头说道:“多谢简小姐盛情,请。”说着,她端起杯子就送到了唇边。飘媚见状也十分放心地端起了杯子,箫绝情曾经叮嘱过,不准她单独行动,无论到哪里都必须与贺兰飞舞一起,好互相照应。虽然贺兰飞舞的功力不及飘媚,箫绝情却早已有言在先,没有贺兰飞舞的允许,她绝对不能碰残月谷中的任何东西。飘媚对此曾十分好奇:贺兰飞舞不是不懂用毒吗她怎能辨别某样东西是否有毒箫绝情的回答很妙,也很简单:贺兰飞舞的确不懂用毒,但她就是知道某样东西是否含有剧毒。否则,她怎么会知道箫绝夜的恶疾并不是恶疾,而是中毒看到贺兰飞舞将杯子举到唇边,简离离登时兴奋得双拳紧握,却不得不拼命控制着自己。然而就在此时,贺兰飞舞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咦这茶水里”简离离与绿依娥的心同时剧烈地跳了一下,主仆二人更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为了不露出破绽,简离离立刻含笑问道:“这茶水怎么了贺兰姑娘可是觉得这茶不合口味”“不不不,简小姐误会了。”贺兰飞舞将杯子放在桌上,有些歉然地指了指,“是这小小飞虫也被茶香吸引,想大饱口福呢”飘媚自然也停下了动作,三人齐齐低头看去,才发现果然有一只小小的虫子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淹死了。简离离暗中松了口气,立刻吩咐道:“这杯子已经脏了,绿依娥,为贺兰姑娘换新的杯子来,务必仔细清洗干净”“是”绿依娥转身退下,不多时重新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并重新倒了茶水。贺兰飞舞含笑说道:“绿依娥姑娘,也替简小姐倒茶,这一杯算咱们敬简小姐的”简离离点头表示同意,绿依娥便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在了她面前的空杯子里。眼看着那杯子与自己面前的杯子差不多满了,贺兰飞舞突然叫道:“小心”这一声喊得十分突然,绿依娥猝不及防,自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了贺兰飞舞:“怎怎么了”“了”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她已经对上了贺兰飞舞的视线,紧跟着脑中出现了刹那间的空白,手中的茶壶顿时一歪,热腾腾的茶水立刻浇到了简离离的腿上此时已是初夏,简离离穿的衣服十分单薄,当场便被烫得大叫起来:“哎呀好痛你这个贱婢笨手笨脚的找死是不是”绿依娥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贺兰飞舞的双眼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接着意识一迷糊,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幸好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不过一闪神的功夫,她的意识已经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立刻扔下茶壶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拍打着简离离腿上的茶水,同时不停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饶命啊”贺兰飞舞暗中冷笑,面上却忙打着圆场:“简小姐息怒,其实此事怪不得绿依娥姑娘,倒是我冒失了方才我看得到一只蜜蜂靠近了她的脖子,生怕她被蜜蜂所伤,这才贸然开口,结果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吧”“是啊”飘媚也点了点头,“简小姐请息怒。”简离离余怒未消,但又顾忌到有外人在旁,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悻悻然地哼了一声:“若不是两位姑娘求情,你今日这顿打是少不了了还不退在一旁”“是是多谢小姐”绿依娥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奔到简离离的身后,暗中捂着心口道了一声侥幸。贺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