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一惊,吓得后退半步,撞在了祁景煜身上,祁景煜神色不动,伸手隔开冲上来的阮清莲,毫不客气地将她甩在了一边。
阮清莲摔倒在地,被侍卫们牢牢地控制住,侧脸贴在泥泞的地上,眼神却是依然恶狠狠地瞪着容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不过是跟你说了句她要害我,你就利用上了,策划得一手好戏,又是一箭双雕的打算吗?”
容泠没有辩解,而是抬头看了祁景煜一眼。
“看我做什么?以为我会怀疑你?”祁景煜觉得好笑。
“你不怀疑吗?”容泠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眼底映着闪烁的光彩,像是一片深海,让人心生敬畏。
“我信你。再说,你哪件事骗得过我了?”祁景煜笑着回望她。
容泠沉默,细细一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事骗得过他了。等等,什么叫做哪件事骗得过他?除了中暑那次,自己什么时候骗过他?
容泠深吸一口气,刚想反驳,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别闹,大庭广众的,你撒起娇来,我可控制不住自己。”
“谁在闹?!”容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满口胡言的男人,“还有,谁要跟你撒娇?!”
周围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被按在地上的阮清莲也一时忘了挣扎。
于是,容泠的话音在湖边缭绕不绝,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一声声回音:谁要跟你撒娇?撒娇?娇?
“……”容泠羞愤欲绝,一头埋在祁景煜胸前,只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恨不得跳进湖里。
好好的一场悬疑剧,偏偏被祁景煜搅和成了一场闹剧,容泠气不过,张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咳咳,说正事,说正事。”祁景煜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方氏为什么会推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阮清莲强忍着心头的愤恨:“有意无意我说了算吗?皇上您被她蒙蔽,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
祁景煜眯了眯眼睛,他脾气不好,最讨厌这种自说自话,出言不逊的人了。
“既然不想好好说话,就别说了。把她带回去,别让她出来晃悠了,免得大晚上再被谁推进湖里,害死什么人。”祁景煜对除了容泠之外的人,总是这么不假辞色,侍卫们也不觉得意外,强硬地把还在不服挣扎的阮清莲拉走了。
“还没问清楚,就让她走了?”容泠忍不出出声。
“问不问也不要紧,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说了也没用,不能尽信。”祁景煜的冷淡收放自如,“让人先查查附近,我们先回去。”
“不行,怎么能这么草率?我……”容泠还想再留下,却一声惊呼,被祁景煜一把抱了起来。
“不肯走我就抱你了啊。”祁景煜在她耳边道。
容泠抿了抿唇,对此人的厚颜无耻又有了新的认识。
“你也别急,我心里有数了。”祁景煜又在她耳边补充道。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两人还没出现,是不想惹火烧身,还是在处理证据?
……
“皇上满心里都是她,怎么可能会为我们做主呢?倒不如我们几个抱成一团,多少能躲得过一些人祸才是。”
阮清莲沉默地听着身边那人的话,神色有些松动,心里却是对这样的怯懦很是不屑,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只想着躲避灾祸?
这种阴狠的勾当,躲是躲不过的,只有以攻为守,把容泠拉下马来,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