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赵瑞怀家里把自己东西取回来的。“你的意思是,他和你分手了,但还愿意你继续做他的秘书。”迟绪点点头。这样说起来,其实赵瑞怀对他挺好的傅一辰也是这么想,他打量着迟绪的脸,发现眼前的人居然越长越嫩,越长越好看,比上学时那个阴沉又刻板的书呆子可有趣多了,也难怪赵瑞怀这样的天之骄子能看上他。“那就好,现在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我还想着要是你没了工作,可以到我公司来上班。”迟绪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洒了一层细细碎碎的钻石,又仿佛星光闪烁,一如他赤诚纯粹的感情,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如此宝贵。傅一辰不知怎么,把自己的计划忘到了脑后,抬起手揉了揉迟绪细软的发丝,“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道歉吗”迟绪很喜欢他这样摸自己的头发,两颊红红的笑了,“没关系。”不是不好奇,而是没关系。傅一辰心里一暖,竟真的有些后悔那天在健身房说过的话。他要是不说那些话,还能把大学时的事圆回来,等迟绪恢复记忆了,说不准就可惜,他现在只能把迟绪作为突破点,尽快拿到与大和酒店的建筑工程合作项目。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桌了,傅一辰笑着道,“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家。”“好”傅一辰看他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给了他,迟绪看他的眼神更加明亮。傅一辰却低下了头。他不吃牛羊肉。吃完饭,迟绪要结账,傅一辰伸手阻拦。迟绪攥着几张纸币,话都说不利落,“我,我赚钱了,应该要请你的。”傅一辰以前对男人只有厌恶,现在却荤素不忌,迟绪白的通透,红着脸说话时,真叫人心动,傅一辰想到自己那个在床上热浪又放荡的女朋友,就对迟绪生出更多遐想了。不知道这样的迟绪,在床上是什么滋味。傅一辰想归想,可迟绪还是赵瑞怀的人,他不敢得罪赵瑞怀。一出面馆的门,傅一辰连想都不敢想了。赵瑞怀就站在门口,他不知站了多久,他直勾勾的盯着迟绪,脸色阴沉的如同云遮星月的夜空,上位者的气势逼面而来。傅一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赵瑞怀开口时语气竟意外的平和,“迟绪,过来,回家了。”迟绪则惊讶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赵瑞怀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先上车,上车再说。”迟绪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试图挣脱他的手,可赵瑞怀却握得更紧,迟绪忍不住呼痛,“你放开我”在傅一辰诧异的目光中,赵瑞怀缓缓放开了手,随即猛地将迟绪搂到怀里,连拖带拽的将他塞进了车里。用车钥匙锁上门后,赵瑞怀无视拼命敲窗户的迟绪,转过身来冷冷的望着傅一辰,“想要启安建筑在京城站住脚,以后就不要在见迟绪。”赵瑞怀对迟绪的在乎远远超乎傅一辰的预计,他松开紧握着的手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学长,迟绪想见我,我也没办法拒绝啊,要不改天,我们好好聊聊吧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他用迟绪威胁赵瑞怀。而赵瑞怀在急促的敲窗声中,点头了,这无疑是一种把弱点送到敌人手里的愚蠢行为,这场战役还没有打响他就输的彻彻底底。可赵瑞怀没办法,他的敌人不是傅一辰,傅一辰哪里有资格做他的敌人。他输给了对他没有丝毫爱意的小迟绪。第58章开车回家的路上, 赵瑞怀全程紧绷着脸, 一句话也没有和迟绪说, 车也行驶十分缓慢, 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迟绪在这沉重的平静里渐渐不安。他看得出来,赵瑞怀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自己, 去见了傅一辰他不了解赵瑞怀,不知道赵瑞怀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打他迟绪这辈子活的不容易,可这具身体还算幸运,没有被人卯足劲的碰过一下,正因如此, 他此刻才会对能轻而易举把他按在地上,也能轻而易举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的赵瑞怀心生畏惧。迟绪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车刚一停下,他便猛地推开车门朝外面跑去。天早已经黑了,小区路边亮着路灯,他就奔着没有灯的地方跑, 他跑的很快, 迎面而来的风掀起了他的头发, 刺痛了他的脸。毕竟是还没有长大的小孩,想法也幼稚, 迟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等会在回家, 等赵瑞怀消气,可他的逃离却让赵瑞怀心里窝着的那股火再无法压制,噌噌的窜到头顶,占据他所有理智。迟绪怎么能跑的过一个全然失控的人,他以为自己跑的很远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转弯,就被赵瑞怀一把薅住了后脖领,盛怒之下力手上的力气难以掌握,迟绪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绳子勒住了一样,疼的他顿时红了眼角,喉咙里溢出几声破碎的呻吟,“你跑什么你想跑到哪去”赵瑞怀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已经顾不得什么失忆不失忆了,他抓住迟绪的手腕,硬是把人拽到了自己跟前,连声逼问,“你就那么在乎傅一辰他有我对你好吗”迟绪的眼睫在黑暗中不住的颤抖着,身体也在发抖,可怜的像是被扔到雨里的小奶猫。赵瑞怀怎么会不心疼,他咬紧牙根,深吸了口气,指骨顺着迟绪的手腕下移,用力的握紧他的手,“跟我回家。”不知为何,赵瑞怀牵着他手往前走的那一瞬间,那掌心的温度忽然让迟绪心里踏实不少,他非常肯定,赵瑞怀不会伤害他。迟绪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跟着赵瑞怀回了家。赵瑞怀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怒火了,可迟绪却没有因此放松,他倒更希望赵瑞怀能稍微生气一点,那种哄哄就能好的假装生气。“我想和你谈谈。”赵瑞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底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决绝。毕竟旁人所拥有的最美好的青春岁月,迟绪丁点没有享受到,赵瑞怀心疼记忆中那个少年,却无法回到过去,因此,即便知道迟绪只是失去记忆,赵瑞怀仍然一直把小迟绪当成完全独立的个体,从不在他面前刻意强调失忆二字,给他自己梦想中的未来,富足的生活,满意的工作。赵瑞怀想要让他知道,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可是,他现在想要的是傅一辰。赵瑞怀简直不敢回忆自己去找迟绪一起吃饭时,看到他满怀期待向前奔跑的模样。想到他的迟绪,在为另一个人雀跃,赵瑞怀被从未有过的嫉妒所吞噬。“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不是我,你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失忆,你把自己和七年后的迟绪当成两个人,我能理解你。”赵瑞怀抛开了怒火中那些毫无意义的质问,只说他们两个不,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可你不能否认,七年后的迟绪爱着的人是我,你的身体,你所在的时空,都属于爱着我的那个迟绪。”迟绪的脸登时变得毫无血色。赵瑞怀说的没错,这样的生活不属于他,他就像一个小偷,理直气壮的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心安理得的代替这具身体和他的爱人说分手。“我我也不想这样,又不是我的错。”迟绪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觉醒来到了七年后,莫名其妙多了个爱人,连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哪怕毫不费力的得到了梦想的生活,迟绪也觉得委屈。“没错,这种情况确实不是你本意,我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去见傅一辰,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他不是个好人。”赵瑞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赵瑞怀没有补充这一句,也许迟绪能接受他的要求,偏偏他补充了这一句,在迟绪为自己身处另一个时空而极度委屈和愤慨的一刻。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难道不愿意脚踏实地扎扎实实的经历自己人生的每一个早晚吗凭什么他要被迫接受别人所说的一切“不管我和谁见面,和谁接触,都是我自己的事”迟绪站起身,用近乎仇视的眼神盯着赵瑞怀,“你没有资格管”赵瑞怀极力保持的冷静被他一击即碎,“你,再说一次”“说又怎么样也许七年后的我喜欢你,可对现在的我而言,你只是个陌生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有本事把结婚证拿出来啊”“你,你”赵瑞怀被气的舌头打结,他死死的盯着迟绪,心里那笔账已经被毁了个稀巴烂。还算什么。的确,迟绪恢复记忆后会记得现在发生的所有事,记得他这样伤自己的心,不会在责怪自己背着他相亲,可他同样会记得和傅一辰相处的一点一点,他要是,要是再一次对傅一辰动心该怎么办赵瑞怀不知听谁说,人对待自己的初恋往往都是特殊的。赵瑞怀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只知道,自己决不能让迟绪去找傅一辰。决不能。“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迟绪被他整个抱在怀里,双腿被迫挂在他的腰上,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他抱进了床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熊的客卧,“不干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我很冷静”“你不冷静。”赵瑞怀把他放到床上,迅速转身离开了客卧,还把门从外面锁死了。这么做完,赵瑞怀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冲动,不过他相信,就这一点而言,迟绪恢复记忆以后不会怪他的。迟绪在门后一个劲的拧着门把手,声音里都生出了些许黏稠的哭腔,“你开门你怎么能这样你有什么资格关着我”赵瑞怀呼吸一滞,他刚刚就是被这口口声声的资格挤兑的不会说话了。他的资格他和迟绪非亲非故,说是爱人,也没有那能保护他们的一纸证书。“你,你好歹是我的员工公司是家,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是你老板,我就是你”赵瑞怀说顺口了,差点把我是你爸爸说出来,他咬了一下舌尖把那二字咽了回去,“你家长,我怎么没资格管你,等你什么时候心平气和了,我们再好好商量这件事。”“我很心平气和”赵瑞怀真想把他这六个字录下来,“那就等你气急败坏再说,在那之前,你乖乖的在里面待着。”迟绪用力的踹了一脚门,倒是真的气急败坏了。赵瑞怀不在乎,他装修房子花了不少钱,房门选的都是最好的材质,迟绪要是能把这门踹开,他就不可能把迟绪弄进去。可他只能困住迟绪这么一会,那毕竟是个长着两条腿的大活人,只要迟绪出来,就一定会去找傅一辰。赵瑞怀想了想,也等不及改天了,他拿出手机,从之前篮球社团的群里问到了傅一辰的号码,打过去后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喂。”赵瑞怀站在阳台里,背影在风中无端显出几分萧瑟凄然。他觉得自己惨。“学长,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联系我。”傅一辰没有阴阳怪气,他是真的没想到,可赵瑞怀听来却刺耳极了,“别说废话了,迟绪失忆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当然,如果不是失忆,他也不会联系我,毕竟我们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我要你以后别再联系他,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学长这话说的也太伤感情了,我要是提了条件,你心里肯定会不高兴吧,觉得我这个人功利心太强,就算现在因为一些事情不会怎么样,可以后想起来了,生气了,再”“如果我想找你麻烦,我现在就可以把启安逼出京城,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说吧。”假设大和集团是校长,那启安建筑公司充其量就是申请入校的新生,赵瑞怀只要稍有动作,启安建筑这辈子也别想踏足京城,可问题就在于此,赵瑞怀一旦有所动作,赵昌元那边会立即得到消息,不超两天,他和迟绪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会和父母摊牌,可不是现在,不是迟绪和他背道而驰的现在。“我知道学长心胸宽广,不会和我计较,只不过我在京城,迟绪就会来找我听说大和集团要在风铃山附近建设景区,要是这个项目能和启安建筑合作,我们启安一定竭尽所能,我作为总经理,也会亲自到现场监工。”“呵,你胃口倒是不小。”风铃山的项目是大和旅业的第一个策划案,三个月前赵瑞怀在董事会上正式提出,公司年会团建时他才去做实地考察,傅一辰在他考察之前就得到了消息,可见其野心。“学长,即便你心胸宽广,我也要为自己考虑啊。”傅一辰原本的计划只是想在风铃山项目中分一杯羹,可赵瑞怀对迟绪的在乎硬是把他逼成了大胃口,他只有独吞块蛋糕,启安才有实力在京城扎根,到那个时候,就算赵瑞怀想找他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大和集团的董事会能否同意了。他心中所想,赵瑞怀怎么会猜不出来,可风铃山项目是他为大和旅业准备的最稳当的一块基石,第一块石头如果摇晃,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大和旅业是赵瑞怀年少时就在畅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