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法空到底要干什么。

夜明司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个个都不怕死，还怕什么，大云还好，到了大乾，每一个都是麻烦穷。

法空倒好，竟然一股脑全部弄过来了，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这些人跑下星南峰，跑进神京，那将是一场巨大灾难。

神京一乱，则天下便乱。

弄不好，便会动辄整个大乾的江山社稷。

法空此举委实是玩火，祸患穷！

想到这里，楚雄心如火焚，恨不得揪起法空的衣领子，逼问他到底要干什么，逼问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父皇？”楚灵看他神情阴沉，双眼宛如火焰一般，便知道是生气了，笑道：“放心吧，既然能把他们弄过来，便能应付得了他们的。”

“应付得了？”楚雄冷笑一声：“万一应付不了呢？”

“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干的。”楚灵道：“星南峰还是很神妙的。”

能其中感应到佛咒，施展佛咒，还能自动将心怀恶意之人拒之门外。

星南峰的神妙超乎想象。

“人心莫测。”楚雄摇头：“……他若回来，让他过来见朕！”

“暂时不会回来。”楚灵摇头道：“他要跟朋友去外面游玩。”

“谁？”

“这便不知道啦。”楚灵摇头：“他的朋友不多，但也有我没见过的。”

法空挑朋友还是很挑剔的。

可朋友往往距离遥远，天南地北，自己多数都没见过，甚至青萝都不知道。

“倒是有闲心。”楚雄哼一声：“行罢，我会派人盯着星南峰的。”

“没用呀，父皇你又不知道他们的相貌。”

“你临摹出来。”

“父皇……”

“他们每一个都很危险，需得严密监视，随时防备出乱子。”楚雄哼道：“这可不是小事！”

“……行罢。”楚灵奈的道：“过于小心啦。”

“小心大错。”楚雄哼道：“你法空身边，难道没觉到他这行事？”

“……也是。”楚灵点头。

要说小心，法空比父皇还小心。

楚雄道：“临摹罢。”

“我明天晚上交给你，让青萝他们帮忙。”徐青萝道。

这件事要知会青萝那边，再请他们帮忙，一百多人临摹起来太劲。

更何况，这件事也要跟青萝他们说一声。

——

法空与独孤夏晴宁真真行走云京熙攘的街道里。

法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没有了袈裟，而是寻常的青衫。

他腰间挂剑，青衫磊落，颇有几分一剑游江湖的风采。

独孤夏晴与宁真真则都换了一幅容貌，也身穿青衫，腰间挂剑，与法空一般的打扮。

只是两女一看便知道是女扮男装。

独孤夏晴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摇头感慨道：“好像过了很多年没回来一般。”

她这些日子一直大云之外游历，游山玩水之余，幽静处结庐练剑，离群索居，与从前杏花坞截然不同。

原本她住杏花坞的时候，常常来云京。

她一直蒙面舞剑，没人知道她真面容，再加之相貌平平，并不怕被人认出来。

现重回云京，故地重游，感觉格外不同。

“各种不同的日子都要过一过。”法空道：“别一直呆一处，变化才会保持心境活泼灵动。”

独孤夏晴轻轻点头。

她也有这般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