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的心里,一时就充溢了激动。自己煞费苦心的,如今到底是圆了自己的梦了。轿夫们将轿子稳稳当当地放了下来,随喜和涵儿各怀心思地走过来,上前搀扶春琴。涵儿见了主子,一身喜庆的新娘红服,高兴得嘴巴都快要咧歪了。随喜就不同了,她看着春琴,目光里有嫉妒,也有羡慕,还带了几分——同情。那红色见春琴落轿了,更是忙得在一旁不停地转悠。
随喜和涵儿一路搀扶着春琴进了丽春堂。赵管家过了来,在洪氏跟前低低说与了几声,洪氏听了,极不情愿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真正大少爷这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这海陵城,别人家娶二房,哪个不是办得风风光光当正妻娶回来的?偏偏就咱们的柳大少爷不一样!”
洪氏又对着府里的下人们撒了一点喜钱,方就跟了春琴,也往那丽春堂里走。洪氏一边走,一边就自言自语地懊恼:“也不请人过来喝酒,自个也不在家里。真正这大少爷也是抠门到家了!”
洪氏说着,便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方就进了丽春堂的正屋。头上顶着盖头,只叫春琴觉得气闷,她便对一边的涵儿道:“将我的盖头揭下来吧!”涵儿听了,就道:“主子,这盖头自个儿可是不能揭。要揭,也该大少爷亲自过来揭。”
随喜在旁听了,就冷冷地道:“涵儿,大少爷白天不会回来的。莫如,还是替主子揭了吧。”随意和涵儿两个,已经得了洪氏的意思,改口唤春琴为主子来。
听了她们这样说,春琴心里还觉得不满意。因就将头盖揭了下来,对她们道:“你们不用叫主子,如今,我既是大少爷的二房奶奶,你们不如就叫我一声奶奶好了。这个称呼,我爱听!”
她这话正说着,洪氏也就进来了。春琴的话,洪氏也听见了。因就对春琴道:“你是墨染的二房。下人们叫你一声‘奶奶’也是合适。只是听起来到底老气横秋了一些。莫如,从今以后,这府里的人,见了你就唤一声‘春少奶奶’,你看怎样?”
春琴听了,就默默地想了一想,方慢慢道:“春少奶奶?嗯,这个名儿我爱听,也有些个意思。”
春琴便对随喜和涵儿道:“你们可听好了,这个名儿从今往后可是不要记错了?不如,你们现在就这样唤我一声,我先过过做少奶奶的瘾。”
洪氏听了这话,就在一旁笑:“我的女儿!你且矜持些吧!到底你头上还有一个大少奶奶压着你呢!你以为这就完了?”今日是春琴的大好日子,但洪氏心里还不忘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