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之中满是紫金之色。
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到的神魂力量鼓荡,试图直接侵入远处那魁梧青年的心神之中。
不过之前无往而不利的攻势却在此刻一挡,朵朵莲花将那原本就坚固无比的心神一下子防备的严严实实,寻常人想要探入其中,根本是痴人说梦。
孟钧只感觉脑海之中一阵尖锐刺痛,不过并没有半点影响,一位金身罗汉端坐于心湖之上,手掐莲花印,做老僧入定状。
他浑身上下黑金色光芒一闪,手中拳印如斗,狂暴的真气催动之下,带起的呼啸风声如同猛兽长吼。
吕珝神色不动,紫色皮靴脚踩一道流光,下意识的闪避这一道来势汹汹的拳罡。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见她在这擂台上施展真气,登时,所有人心中一惊,随后有些欣喜。
说到底,那青冥圣教之人,已经夺得了炼魂一重小宗师的魁首,若是再下一城,这中洲武洲家族门阀宗门的脸面摆在哪里
如果这一战再度败了,那岂不是说这炼魂境界三重的三位魁首,都被那青冥圣教包圆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炼魂三重只能参与一人,而青冥圣教之中,参与的是那位整日带着面具的怪人,并非是那位大天魔王,但是那人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众所皆知。
如今这位莫名其妙的紫魔圣主才刚刚动手,就已经落入了被动。
吕珝嘴角微微上挑,原本两只紫金色的眸子瞬间变得与寻常无异,随后那额头上的眉心之中,一只单纯仿佛由真气幻化的一只眼眸出现。
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什么,除了那高峰之上的神武境诸人,以及正在面对吕珝的小天王孟钧。
原本的天空还是那个天空,不过那炽烈的大日,却变成了一片深紫。
尽管孟钧知晓这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那铺盖而出的神魂力量幻化而成的假象,但是那紫色大日映照之下,仿佛整个大地,整个天空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紫金色。
他的心神波动之下,那位始终端坐在心湖之上的金身罗汉,原本是神魂拟态而出,结果在这一瞬间,也化为了一片紫色。
砰
金身罗汉上骤然化作了一片碎片崩裂溃散。
就在孟钧的神魂几乎在这片紫意之中,再无半点防备,只需要心念一动,就会直接让其再无半分还手余地之后,原本那紫色的大日轻轻一晃,消失不见。
孟钧有些发怔,甚至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看向那远处的女子。
只见那人脸色苍白,身体竟然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我认输”
女子看到了孟钧望向自己的目光,惨然一笑,轻轻道。
第六十二章 两幅图与最大的好处
孟钧这个魁首拿的有点莫名其妙。
见那女子离开的背影,甚至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之前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女子那种特殊神魂攻杀秘法的强大,自然也能猜到其消耗之大。
不过当时的那个情况,自己心湖之中的罗汉莲花印已经溃散,再无半点抵抗之能,怎么也不至直接认输吧。
围观之人不清楚这其中利害,甚至刚刚这情形都看不出来,他们只能看到两人对峙了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虽然小天王孟钧也是脸色雪白,不过周身上下拳意真气汹涌,而那紫衣女子却是如丧考妣,似乎是毫无再战之力。
达到炼魂境的,以为这一场看不到的神魂之争,是孟钧的不动莲花印更胜一筹,而没了神魂上的优势,女子自然更不能抵抗孟钧的铁拳了。
陈剎啧啧道:
“好处全让她拿了。”
“这样也好,以免我教声势过大,若是吕小姐再夺得魁首,就有些太过引人注目了。”
当晚,吕珝再度前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有了两个木盒在手。
也没在乎陈剎就在房中,啪嗒将两个木盒都打开。
两幅画卷跃然与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副整体为墨蓝色,横幅展开,上半部分则是墨青色。
赤红色的雷霆在那墨青色的云层之中闪烁,而在这海水与天空之中,几只惟妙惟肖的神龙在这天地之中摇曳,或是仰天嘶鸣,或是潜在水中,或是隐没在云层之中影影绰绰。
不过如果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第一眼望去,甚至连数量都看不出来的神龙,实际上头颅都以一种稍稍低拂,似乎是恭敬行礼一般,指向其中一处所在。
那个方向位置也是那云层与海面交界处的最深处所在。
虚虚实实,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出,是一道人形轮廓,但是至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这些都不知晓。
这是第一眼的印象,若是再看,即便是陈剎,也感觉那原本只是在纸上的场景似乎活了。
仿佛真的是在这苍茫的海天之间,风雨飘荡,群龙俯首,宛如活了过来。
“这就是那什么四海御龙图看上去确实不错。”
陈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另外一样。
相对比起这四海御龙图,无疑要稍稍小上一些的画卷。
长不过三尺,宽也只有一尺左右。
相比起那副的场景高远,浩渺之意,这幅化作细节方面要更加的逼真。
而且相对要简单一些。
这是一张书画着人物的画卷,画卷之人,第一眼看去,是一位长相很普通的寻常男子。
面容平和,长发披肩,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只是一个最最寻常的市井青年,穿着打扮同样简单至极,粗糙的灰布麻衣。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掌中握有一只白色瓷碗,乃是伸出手,递在面前的姿势,瓷碗看上去光洁无半分瑕疵,极为的精致漂亮,似乎是想要盛饭的姿势。
不过陈剎皱了皱,稍稍后退了三步,再看那画卷,眼皮猛地一跳。
只见原本还看似寻常的男子此时双目血红,原本的披肩长发,冲天而起,浑身上下满是漆黑如墨一般的黑色气流攒动。
那张平和的面目之上,已经全然都是血腥与狰狞。
原本的粗木麻衣,已经被暗红色的血痂染得有些发黑了,原本递在身前的那枚雪白色瓷碗,也变成了一个同样黑气大作的头骨。
陈剎眉头一挑,露出感兴趣之色,脚步再转,以另外一种角度观赏。
之间那画中之人重新缓缓变成了之前的模样,他这次脚步不停,继续走着,果不其然,很快这画卷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原本的粗布麻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金缕玉带。
有些散乱的披肩长发捆起被一枚纹绣着云朵样式的墨玉簪子束缚住。
有着淡淡笑意平和的面容,变为了一片冰冷之意,眼神漠然,如同俯视着人间的仙神。
托在手中的寻常白色瓷碗变成了一枚光洁无比的玉牌,上面窜刻着云纹图案,极为古老的篆字书写着两个字:
蓬莱
“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