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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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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裴将军在心底算了算日子,许哥儿犯病的日子,是不是早了?


是。小成公公想了想,上回是在腊月初一,再上回是在十月。上回还准准地隔了两个月,这回连二十天都不到。


这时进去通传的小太监出来宣裴将军,裴将军转眼见小成公公要走,又问:太医找个人去宣就是了,你又去哪儿?


陛下让奴才亲自去挑两柄拂尘。


陛下为了许哥儿,也要开始裴将军做出挥打拂尘的动作,修道之行了?


奴才暗自揣度,大抵是昨夜弄脏了小公爷的拂尘,陛下要挑两柄赔给小公爷。


这样。


裴将军趋步走入殿中,行过了礼,在下首跪坐。


他随口道:陛下,小公爷出去了,你不陪他?


萧贽原本就有些恼火,他这么一说,便更恼了,只是语气仍是淡淡的:他出去,又不用同朕报备。


小公爷是不是裴将军勾起手指,碰了碰脸颊,羞了?


萧贽随手拿起案上念珠拨弄,转念一想,这话好像很有道理,连带着面色也缓了不少。


臣来时正巧碰见小公爷,日后再猎白狐,再制衣裳,就不愁没人穿了。裴将军笑了笑,不过也不能就给他白狐裘,臣连夜把那块辰字军的令牌翻出来,方才给他了。


萧贽并不说话,看了他一眼,也算是默许了。


不过原本定的日子不是来年二月,怎么匆匆忙忙的,就提到了昨天?小成公公派人过来传话,臣还以为是臣听错了。


没有请舅舅喝一杯酒,对不住。话是这么说,但是萧贽面无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意思。


不敢,不敢。裴将军问道,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和年节撞在一起,不是


萧贽皱眉,阴着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萧启。


什么?


因为萧启。


萧贽起身,裴将军也连忙跟着他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外室。长案上的折子是今早才拿进来的,萧贽拂袖一翻,翻出一封密折,递给裴将军。


匆匆扫过两眼,裴将军将密折合上,递还给萧贽,叹道:难怪那时候找不到尸首,原来或许没死,倘若


裴将军反应过来,忙道:萧启死不死,都没妨碍,陛下同小公爷是天生


萧贽道:事情还瞒着他,是朕哄着他把日子提前的。


他与萧启,自年少起,便齐名金陵。萧贽随手抓起长案上一支笔,很轻微的咔嚓一声,他二人才是天下人公认的一对。


萧贽一抬手,将断成两截的笔丢在案上,拂袖回到草蒲团上坐着。


裴将军转头,看见小成公公领着人,捧着几柄拂尘站在外边,他上前接过拂尘,把无干人等都打发走。


萧贽盘腿坐在蒲团上,倒像是平素许观尘打坐的模样。


拢共五柄拂尘,小成公公是照着许观尘原先那柄挑的。


萧贽不修道,也不明白,看了许久,终于拣了一柄。


裴将军问道:陛下挑的这柄,有什么讲究?


萧贽将拂尘整整齐齐地放在案上。其实也没什么讲究,就是乌色的柄,衬得许观尘的手好看。


裴将军再问:昨日腊月二十五,小公爷算过日子没有?这日子好不好?


他算过。萧贽瞥见案上卦书,便随手翻了翻,没有不妥。


那就好。


萧贽翻着卦书,正巧看见夹在书中的一页纸。


墨迹还是新的,应该是早晨才画的。画的是三枚铜钱的卦象,没有标注其他什么。


他翻着卦书,对照来看,倏地变了面色。


再抬眼时,他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尖锐:派人去探,找他回来。萧贽冷笑道:朕昨夜就问他是不是看见了那密折,他说没有,结果


裴将军忙道:不会,许哥儿不是这样的人。


他当然不是。萧贽道,他就是不长记性。


他将手中念珠往案上一拍,厉声喝道:去找!


知道他的脾性,再不找,只怕他要先疯了。裴将军忙应道:好好好,臣去找。


萧贽揉着眉心,勉强耐着性子,烦躁地把那张绘着卦象的纸翻来覆去地看。右手上两道伤也不管了,只把轮值太医晾在外边。


裴将军亲自带人去找。


因近年节,金陵城各处巡防也有所加强。


一个模样俊俏的道士,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痴儿少年,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要查他们,很快也就查到了。


为了不惊动许观尘,裴将军托小成公公去定国公府请他。


裴将军先回福宁殿复命:许哥儿在国公府呢。


侍从添上滚烫的茶水,萧贽的指腹摸索着茶盏杯壁:国公府之前,他在哪里?


在何祭酒府上。裴将军忙道,何老头也算是许哥儿的老师,快年节了,他去看看老师,也没什么。


何府之前呢?


东东坊。


哪条街?


长宁街。


第几户?


左起第二户


好啊。萧贽苦笑,萧启旧宅。


说不准是许哥儿有个朋友正巧住在那儿这话说得裴将军自个儿也没底气。


人呢?


小成公公已经去请了。


甥舅二人一时无话,萧贽几乎将摊开的那一页卦书都揉烂。


他不是嫉妒,他只是略有不甘


罢了,他就是嫉妒。


嫉妒许观尘的名字与萧启的并列一处,于众人口中相传,嫉妒萧启是许观尘口中的殿下,而他萧贽顶了天,也只是一个五殿下。


纵是过了三年,纵是萧启于他做了那样的事,纵是萧启与他之间,隔了重重疏离与背叛,萧启没死的消息一旦传来,许观尘就要为他扶乩卜卦,奔走东西。


他们年少情谊,他萧贽比不上。


倘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许观尘,偏生是许观尘。


萧贽抬手,一把抓过念珠,双手掩在袖中,一颗一颗地拨弄。


寻访故人,重游故地。萧贽冷冷道,他怎么就这么念旧?


陛下


小成公公在外边请:陛下,小公爷回来了。


裴将军叹了口气,端出些长辈架子,对萧贽道:陛下千万别说气话,之前就是说气话,才把人给气跑了的。


萧贽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裴将军从里边出来,许观尘在外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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