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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 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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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贽偏过头,随他去了:动吧。


这句话飞扬听懂了,被捂着眼睛,还能准准地拿起一块点心。


许观尘在心底惊叹:天赋异禀!


飞扬将点心掰成两块,塞给许观尘一半,语气很是嫌弃他:臭。


他是嫌弃许观尘喝了一口酒,身上带了酒气。


许观尘忍住生吃小肥羊的冲动,把点心当成是小肥羊,掰着吃了。


回到宁王府,许观尘作揖恭送五殿下,等五殿下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直起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飞扬捧着满手的点心,含含糊糊地为萧贽辩白:不是老虎。


给他点心吃的都是好人。


借着月色,飞扬见他皱着眉,问道:不想来?


许观尘叹气:不能不来。


飞扬再问:不高兴?


不是很高兴。


回来得晚,白日里该做的功课也没做,得在晚间补上。


许观尘回了房间,洗漱过后,拢着头发,点上安神香,预备开始今日的打坐。


才点上香,外边成公公敲门:小公爷,殿下问您有没有时候去念经。


但萧贽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


知道了,我走一趟。


许观尘束起头发,披上道袍,将拂尘别在腰后,推门出去。


成公公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跟上去,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有什么仇,都过了一年了,小公爷


许观尘加快脚步,不听他说。


去雁北的路上,他不是没有斟酌着给萧贽写过信,还拿香草系了个结,放在信封里。


不要说回信。驿馆里一支冷箭钉在他身边,冷箭上萧贽手里才有的、与那时萧启中的一般的毒,叫他险些送了命。


那阵子裴将军为了顺萧贽的意思,在往雁北的官道上设卡,许观尘被拦下来,裴将军还当过他们之间的传话人。


裴将军传萧贽的话,有两句许观尘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句是:倘若萧启再出一回事,你才肯跪着回来,替他再求一回药是不是?


裴将军说这话时也不敢看许观尘,只道萧贽是说气话。


还有一句是,让他滚。


于是许观尘遵他的旨,滚于雁北,自此死了心。


第6章 沉水浮香


冬月末至腊月,老皇帝状况转好,正好遇上年节,朝里局势稍有缓和。


这段日子里,老皇帝召见过许观尘两回,说的都只是养生调理之法。


直到除夕宫宴。


照着往年的规矩,除夕宫宴不过是皇族中人陪同皇帝宴饮,算是皇族家宴。


今年的宫宴,皇帝惦念着许观尘,说他年少丧亲,孤苦伶仃,要萧贽除夕来宫中赴宴时,把他也带上,还特意吩咐了司织府给许观尘制新衣。


这日许观尘起得早,爬起来洗漱过后,便抱着拂尘打坐念经,做完早晨的功课,天还是黑的。


他探头出去看,才知道是今日天阴,阴云翻滚,把天都压低了。


缩回房中换衣裳。


司织府早几日便将定国公的礼服送过来了。定国公原是武将官爵,连带着礼服也是窄袖紧腰的,英姿飒爽,不同他制。


然而许观尘不曾习武,定国公府的武学算是绝了脉,司织府再送来的衣裳,也是循着宽袍大袖一例的。


绯红的厚重料子,云水暗纹。许观尘换好衣裳出来时,飞扬正和成公公在走廊里翻花绳玩儿。


飞扬抬头看他:美人儿。


许观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成公公,昨日你们出门,是不是经过脂粉巷了?


老奴不记得了。成公公憋笑道,小公爷快去罢,再不去就该叫殿下等着了。


飞扬,改了。许观尘转头吩咐成公公,今日不准他吃糖,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他正了正衣襟,走下台阶。


拢着手在府门前略站一站,萧贽便摇着轮椅出来了。


除见礼外,别无他话。


政敌仇人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


许观尘垂着眼坐在马车里,暗暗地念《清静经》,顺念倒念,念了好几遍。


顺念到第四遍的时候,萧贽瞧了他一眼,道:司织府同你有仇?


没有啊。许观尘忽然被他从经文里拽出来,随口就答了话,又忙补道,回殿下,没有。


萧贽再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偏过头去,仿佛真是丑得看也不能看。


一件衣裳就惹得他不痛快。许观尘捻着衣袖边儿,心道今早还有人喊我美人儿呢。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铃铛叮当响了一阵,直接在皇帝寝宫福宁殿前停下。


临下车时,萧贽道:你今日同本王一起来。也应当与本王一同回去。


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许观尘没有说话。


萧贽冷声道:别去找萧启。


许观尘虽不明白,却也点头应了。五殿下的旨意,他从来是莫有不遵。


今日老皇帝的精神头儿好,诸位皇子前来福宁殿请安参拜,时不时也说上一两句玩笑话。


好端端的,许观尘却忽然想见回光返照,又想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句。


他俯身叩拜,抬眼时见老皇帝朝他招了招手:观尘,来。


当即便有小太监捧上软垫来,许观尘敛裳落座,老皇帝道:朕听说,老五又欺负你了?


倘若他说的是萧贽每晚都喊许观尘去念经。


许观尘摇头,轻声道:不敢。


老皇帝笑了两声,再不看他。


许观尘眼观鼻鼻观心,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老皇帝便抬手召唤近侍上前:清和殿那几个道士,前几日用古方炼了两丸丹药,拿来给观尘看看。


他又转头对众人道:这是仙家之事,你们都不懂得,去罢。


众人闻言,连忙起身跪退。近侍捧着檀木匣子近前,匣中一个描莲花的小瓷瓶,老皇帝朝许观尘点了点头,许观尘便濯手擦净,捧起小瓷瓶,将丸药倒在手心。


殷红颜色的丹药,拢共两粒。


许观尘是修道,他修道,说好听些,是为了修身养性,说难听些,不过是为了有事可做。他不信鬼神,更不信丸药,只是此时皇帝要他看,他不得不看。


许观尘将那丸药捧在手心,装模作样地看过两三遍:臣道行尚浅,不识其中奥妙。


清和殿的小道士试过,还不错。老皇帝道,这两颗,朕同你一人一颗。


老皇帝看向他,目光潜流之下,是容不得他推辞的压制。


分明就是试探。


许观尘心中宽慰自己,丹砂罢了,吃一颗也不会死,说了句谢陛下赏,转头捧起近侍奉上的茶水,就着茶水吞了。


好。老皇帝笑眯眯的,却将丹药往手心中一藏,拢起手,原先要封你做定国公,朝中不少臣子反对,说你年纪太轻,不通武学,难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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